看着纪廿的闲散模样，谢霖心又沉了沉，并非是谢霖怀疑，真正有实力可以将皇帝到这一步的，只有前这一人。虽说北疆萧王纪伏也是势力大，但一直安稳地呆在边疆，除了格举止桀骜了些，没有别的，反倒是一直纵山的纪廿，更符合皇帝这一局。

当时王府发现硝石，纪渊狱，之后又很快征，两人没有机会就硝石一事细细算来，只知背后的主谋宋梓明如今躲了起来，其余的调查皆由皇帝理。

心中顾虑重重，前人和善的笑便愈发刺。

◇ 邀约

“不知先生以为如何？”纪廿笑着将属整理好的文稿递给谢霖，慢悠悠地在堂间踱步。

更枉论说对方手中还掌握着黑火药，虽说不知数量多少，也万不可轻举妄动。

若是有什么不好的消息，不必相信。

虽然这样推测，谢霖仍难以真正放心来。

皇帝对谢霖没有护好纪渊一事大动肝火，却在调查背后真凶上草草了事，这个一直潜藏在幕后的家伙仿佛玩了整个朝廷，若非皇帝昏庸，便是有意为之——谢霖比较偏向后者。

这是崇明帝惯会用的把戏，犹如治疗恶疮，先叫它充分溃烂，再火刃完全除，足够狠，也足够净。

如同纪和左闻丘一般，不知这一局的献祭之人是谁。

两人又聊了些细节，日暮西山，纪廿向谢霖发邀请：“小王听闻城西丹心院里上了新的京戏，不知先生是否愿意陪小王一看戏？”

“都很好，”谢霖微笑，他没有拒绝和纪廿讨论这些琐事，全当周旋。

从狱中逃的犯人不知有什么通天的把戏，居然一直没找到，城门便始终是严查的状态，不止城，包括程的人货都要严格排查。

陡然听到纪渊失踪的消息，谢霖心神不定，静心来，却又想到魏文当时的嘱咐。

北境战一事迅速转移了众人的注意力，硝石一事就这么揭过去了，反倒是如今将这些事联系在一起，显些蹊跷。

让权参政，许可留京，勾引纪廿一步步，反书造谣，火药构陷，仍然克制着兵不动，不知一步会是什么，谢霖只是裹在其中的一粒小小棋，或许布棋之人早在背后算好了一切。

收心垂眸，谢霖快速翻阅了纪廿递上来的卷，每年的殿试都关涉甚广，只是这一次纪廿仿佛有些过分地细心了，就连服秩礼仪都要和谢霖一一确认。

边关势未定，京中却又急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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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像是纪渊提前计划好的预言，谢霖不知边疆军，只是在难以控制的担忧之外，终于多少冷静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