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心院算是京城最大的戏院，和柳戏院那柳地不同，里面的戏是真的童功练成，打小唱戏，就是为了成角，每场戏目几乎都是座无虚席，更不要说排了新的折。

可谢霖却没有这个闲逸致，尤其在几次戏台之都没有留很好的记忆之后，他已经很久没有听戏了。

“多谢王爷好意，霖不适，想早些回去休息了。”既然纪廿知了自己的底，谢霖也就大大方方地拿这个当借，前几次纪廿也有邀约，都被他这样拒绝了。

只是没想到这次，始终温和的男人居然欺上来，有些受伤地说：“先生还对小王心怀戒备吗？”

谢霖猝不及防，男人离得倒是不近，约有大半臂距离，但也超过了合乎礼仪的距离，他的上稍微向后挪了挪，陪笑：“王爷多虑了，实在是臣不适。”

纪廿不再靠近，一双睛盯着谢霖，眉间依然不甚平展：“小王多次邀约，都被先生拒绝了，实在不能不叫人多想。”

确实，自从纪廿开始每日在翰林院报后，便对谢霖发邀约，不是有什么新件去瞧瞧，便是又有了好吃的要去品鉴，谢霖一般拒绝，而在他拒绝后的第二天，纪廿便会带着那些新件小心现在翰林院里，名其曰：“山不就我，我便就山。”

若非对他心有怀疑，始终无法正确看待这个人，谢霖定会将纪廿这些过分讨好的行为当成首要目标，尽快理净。

男人撤回，恢复礼貌的样，颇为遗憾地说：“只可惜这京戏搬不到翰林院来，总不能请戏班在门搭台唱一。”

玩笑话将适才尴尬的氛围化解了，可纪廿仍是等着谢霖回答的样。

“王爷这样……”谢霖笑笑，像是不知该怎么将这话说去，纪廿的心思克制又明显，无需多问，可他的答案从未隐瞒过，更何况是在现在这样的况。

斟酌半晌，谢霖换了个说法：“王爷没必要这样。”

纪廿像是早知他的答案了，神如常，只是眸中透定的火，他摇摇，说：“这话早在多年前先生便教与小王了，”男人笑着，回收拾自己的东西。

“随心即可，小王所之事皆追本心。”

谢霖哑然，只是没想到当年一堂课会叫纪廿记得如此之久，且反复提及。

纪廿没再求，遗憾地叹两句今日演的角儿，再贴地问候谢霖，说自己府中定会尽快研制新的药，全都滴不漏地关心了一遍，甚至还在临走前对谢霖劝：“先生这两日多小心些，听说城中窜恶犯，还是早些回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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