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开，纪渊倒是十分听话，立扶着谢霖坐榻上去，只是他惯不会照顾人，扶起来还不如谢霖自己走路方便，终于是坐了，谢霖将手回来，刚要开，却又被纪渊揽住了腰。

两人一起坐在榻上，纪渊靠的极近，几乎整个就塌在谢霖上，坐反而更方便了他粘着，谢霖要说正事，他也就那样歪着哼两声。

谢霖在心中悄悄叹了气。

这样的纪渊他不是没见过，曾今两人还要好的时候，纪渊最的便是挂在人上，少年生的，骨架又大又沉，压上来让人不上气，纪会教训他，叫他不要欺负谢霖，可少年总会大咧咧说一句：

“这哪里是欺负，这是！”

谢霖表面上纵容，心底悄悄狂，有好几次几乎脸贴脸的时候，谢霖都担心自己冒的心打扰到对方。

只是后来世事无常，纪渊一夜之间大了，这幅模样也再没见过，更加世事无常的是，如今他又恢复这模样，自己却早已心如死灰，只觉得这样的距离和行为不甚恰当，甚至隐隐泛着烦躁，想躲远一些。

纪渊没有察觉谢霖的心思，嘴里仍念叨着自己的忧心：“你的心意，我全都明白了，你为我求，怎么就不顾自己？去找太医瞧过没有？伤得厉害吗？让我看看。”说着，就要跪去撩谢霖的脚，谢霖一把抓住了他，细瘦的手腕使了力气，青都爆来。

也是这样大的力气，才组织了纪渊自顾自的行为。

谢霖微微欠，将折起一片的脚拂了去，着纪渊的手仍未松开，一直喋喋不休的男人也停止了倾诉，两人沉默地对视着。

纪渊已经很久没有对上谢霖的睛了，他们很久没有好好见面，好好说话，几乎每次都是单方面的侵轧，那双睛也时常是恭顺地垂去，偶尔会饱受屈辱满泪地抬起，无奈地诉说些难明的质问，浅褐的眸盈盈，透明又无力的模样，睛的主人也时常率先告饶，单薄的沉重地砸来，跟着掉两颗泪珠，之后继续垂着沉默。

他很久没认真看这双睛，此时再看，纵然谢霖不说话，他也知那是什么意思。

自己简直是无耻。

那双睛多的是冷漠，其间夹杂少许疑惑，疑惑前这无耻之徒怎么就能把往事轻轻巧巧一笔勾销，在这里恬不知耻地抱着倾诉？那些横亘在两人之间的事又怎是他一个人说一句“我晓得你的好”就能翻过篇去？翻脸翻的如此自然，居然连自己都骗过去了。

纪渊也撑不去，肩膀塌了来——他知会这样，适才那亲密的举动也是撑着营造温馨的气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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