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他赶到时，所有仆人都以列队站好等着他到来，家凑上来小心报备：

念及此，纪渊轻笑一声，说：“大家都散了吧，夜了，早些休息。”

众人有些疑惑，可纪渊重复两次，大家也都听劝散了，乌泱泱各自回房。

他看一看地上的香粉，再闻了闻空气中的香气，忽然上前一步，抓起刚刚捡香粉女婢的手，尽力嗅了嗅。

至于为什么会看错，小厮也支支吾吾说不清楚。

自从谢大人走后，王爷就变得有些难以捉摸，更不要说今晚忽然将大家都叫起来，却什么也没，张伯于是不敢揣纪渊心思，派人取了安神香来。

纪渊也不走，就在旁边看着，甚至盯得那两个女孩过分张，一勺香粉撒了一半。

纪渊站在原地，忽然对家令：“今夜惊扰大家了，取些安神香来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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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他抓起手腕的女孩已经怕得发抖，纪渊却猛然松开她的手，留一句“多谢”，转跑回了库房。

这一局，最想要的结果，只能是他纪渊自阵脚，大查王府，再将所有可以的件毁尸灭迹，只是或许不等他清理净，便会有闻讯而来及时赶到的人抓他个现行。

安神香价，一般只给贵人使用，犯了大错的女孩惊慌失措地跪来，一边请求原谅，一边将香粉拢手里，再倒香炉。

一个手脚麻利的女婢很快取来一袋棕颗粒，另一女婢帮着她一起将颗粒碾碎，再倒已经燃火的香炉里。

这一招实在难防，府中人多事杂，混一本书来实在太过简单，甚至无需今天采办，之前随意一天，随意一人，都可以轻松将书带王府。

“这就是所有领过书的人，”他指指左边一群，右侧还站了一些没今天没取书的仆人，“您查书这件事消息一定守得严，宋公那边绝对不知。”

将书全领走了，本就没有归置一说。

真相如何不重要，不过是一个自证陷阱，莫须有的罪名罢了。

届时说他心虚自查也好，坐实传言也好，甚至在抄家结果里简单加一本反书，都是轻而易举的事。

男人淡淡地扫过每一个人的面孔，有生有熟，或许是不知为何半夜被叫来，还被王爷亲自查看，于是几乎都是恐慌疑惑的表。

纪渊全程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很快，香烟顺着远山炉飘来，悠远安详，好不温和。

纪渊心里冷笑，这事若真是宋梓明的，就算没人通风报信，他也早知自己会去查书了。

纪渊没再多说，转往人房走去，如今书窜到了人房里，再调查可就不易。

只有很淡的一层香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