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狱

香气馥郁。

从刚刚自己陷其中发生臆想开始，便隐约觉得有些不对，再奔回库中，纪渊静静地立在门，望着里面几占据大半面积的香料。

依照府制，不同的时辰地方会燃不同的香，因此采香一事十分复杂，纪渊对此一窍不通，只是刚刚看两个女婢燃香，他才想到什么，沉思索半刻，纪渊腰间匕首，割开一袋香料。

布袋被泛着寒光的匕首隔开，玫红的颗粒顺着裂了来，散到地上，看起来并没有什么问题，可男人并不满足，反而越发皱眉。

站在旁边的小厮正要发问，却见纪渊蹲了去，再一刀。泛着寒光的刀锋没布袋，手腕拧转拉大开，再撤刀收回，这一次从袋中散的不再是玫红颗粒，而是黑粉末，隐约伴着金属光泽，随着粉末释一并现的，还有一呛人的烟火味——层袋中装的压不是香料，是黑火药。

黑火药主要由硝石和硫磺制成，此前曾有人提研制大量黑火药供战争使用，但因硝土难得，提炼工艺困难，纵然威力大，朝廷也没有批准大量生产，只允许将硝石用作珍贵药材，以及为皇帝炼丹使用。

纪渊没有犹豫，继续转划开侧几个布袋，无一例外，的都是黑金粉末，他缓缓站起，再仔细观察布袋上的痕迹，可以隐约看到有涸的紫红渍，只是库中昏暗，又是夜晚，若不仔细察看，全然辨不来。

王府所用香料多为颗粒状，需用沾或碾成粉末燃烧才会散发充足的香味，不至于在袋中便如此冲鼻，至于他们刚刚一屋便闻到的刺鼻香味，应该是有人故意用化了香料的洒在袋上，掩盖其黑火药的味，更此地无银三百两地调自己是香料。燃香一事纪渊从不手，只要不过分难闻，一般都全给家理，只是刚才见女婢在燃香的步骤，更是闻了沾有香粉的手，也没有多么冲鼻，他才想起这一层。

空气中香气与硫磺味混杂，如今库房目之所及的香料约有近千斤，只有最上层覆盖供给检查的香料，层大约全是黑火药，至于采买书籍再分发去一事，只是个掩人耳目的幌，若是引得他自证自查被抓个现行最好，如果不成，库房里还有足够把他判罪的黑火药，一事双成，自己怎么也逃不掉。

夜间寒风四起，扑向衣着单薄的纪渊，小厮担心他着凉，想要上前劝他回房，却看到纪渊眸中闪闪，边挂着难明的笑。

他确实在笑，或许不等今夜过去，便会有人冲他府中，一路直行目标明确，查这些黑火药，再将他落狱，但他很是庆幸，庆幸谢霖如今不在府中，而且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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