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白的衫儿穿过街，挟着一缕清兰香拐了柳巷，合该是净白如秋月的气度，却在踏柳戏院的时候岔了气。

天地昏黄，落得全是影，秋风一阵激凉，月白的衫虽是好看，但也单薄。

纪渊住的正房不远，两步就到，只是这段距离像楚河汉界一样隔开他们一对夫妻，从不互探边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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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这，谢霖自嘲地笑笑，哪里算是一对夫妻呢，自己不过是七皇殿的一个侧妃罢了。

事迟迟不动，难为地回：“大人，府里的车都遣去了。”

“殿是只带走一辆，但另一辆前些日指去了，还有一辆后在修。”

只要秋就带了凉意，更不要说他住的偏房采光取本就不好，凉气又激得谢霖咳了起来，他顾不上喝，壶里大抵也没有，手脚麻利地换掉朝服，犹豫半晌，挑了一月牙白的衫。

“备个车吧，”谢霖一气，不论什么河什么界，还是要自己迈越，等是等不来的，“再劳烦取我一件袍来。”

“钱兄说的极是！ ”几人不知聊到什么，爆发一阵哄笑，纪渊向对坐的钱尚琼举杯敬酒，仰饮尽，发披散，怀里小唱抬手替王爷将额前的发拂去，众人笑谈间，听得一阵破锣咳嗽的声音闯。

谢霖回问他：“又不是只有一辆，难你家殿了三个不成？”

柳俏兮君留，虽是戏院，倒也莺声燕语的易。

自己年纪也不小了，居然还想着靠打扮姿博取夫君一，谢霖只恨自己愚蠢至极，但心里空落落的，门立良久，终于是和事说：

“已经戌时三刻了。”

了房门，事地跟着，像是怕他再随意纪渊的房间。

“大人您回来了。”

不意料，纪渊房里没人，炭火倒是的，还不见一丝烟气，谢霖不经意地叹气，坐给自己倒了杯茶——也只有这里可以喝到茶了。

这么大个王府，一辆车也用不动了，谢霖越发觉得自己是个玩笑，不再讲话，径直离去。

事一副难为的表，谢霖不信他不知，只是不便说罢了，一时间谢霖只觉得累，想这中秋不过也罢。

还没，事就迎了上来。

七皇纪渊正在此留，与三两权贵举杯笑，刀削俊逸的面庞如今酒醉酡红，朗目舒展，气度瑰伟，细纹蜀绣的衣领敞开大半，正搂着一个戏调笑谈。

太落山后的天气更冷，街上人也少，都早早收摊回家过节，只有几个贪玩的孩儿举着灯笼跑，添了些合的气氛。

谢霖放茶杯：“殿呢？”

“现在几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