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怜吗？别的学生都坐在一起联画，只有你在旁边一个人坐着，偶尔还要往那边地看一。”

于是谢津又单了一只鸭，鸭片烤，鸭蘸糖，鸭架炖汤，一鸭三吃。

“好可怜啊因因。”

糕单的时候稍有些晚了，送到时徐因饭已经吃过了，她切了一小块儿糕来，打算今晚只吃这些，剩的放到冰箱明天再吃。

徐因：“神经病！”

迭在一起的字音黏糊地像玻璃罐中的蜂，甜得人牙疼，徐因不用照镜就知现在自己是什么表，她掐了自己的脸，迫使自己收住笑，回复说：“可怜。”

谢津忽然觉得她像只虚张声势的浪猫，明明瘦骨嶙峋也灰扑扑的，但还是要张开爪，恶狠狠地盯着想要喂养她的人。

室友不在，徐因独自占据餐厅，她拆开外送的餐盒，摆了一桌后说：“今天晚上吃不完了。”

谢津听她在那边窸窸

他可怜她，但他喜她吗？

“可以给你室友分一些。”

谢津笑了一，没拆穿她，只是说：“那我陪着你，反正我也是没人陪的可怜虫。”

于是她权当自己没听到谢津的建议，若无其事地过这句话，和谢津说刚刚不小心到了。

她不想把她的东西分去，她好久没有收到过礼了，送给她的东西本来就不多，更何况这是谢津给她的。

“好啊，”徐因听到自己讲：“那家店确实很好吃，以后有机会你来我这边，我请你去。”

徐因：“……”

谢津只好提议：“分一些给邻居怎么样？”

大脑意识地回答着自己，迅速清晰地连徐因都被自己吓了一，她讶然地意识到，她不想谢津喜她。

又或者说，她希望谢津继续对她好，但最好不要真切地走到恋人那一步，而是就这样，维系着一似是而非的暧昧，她害怕他离她太近，那样……很不安全。

谢津瞬时忘了自己刚刚的提议，问她得严重不严重，冰箱里有没有冰镇的饮料。

“因因？”

谢津的声音听起来很满足，“嗯，有因因可怜我就够了。”

徐因拿起桌上的书扇风，给自己降。

电话一直没挂，谢津听到她的话，叹了气，“我是依照你和你室友两个人的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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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因扇风的动作更猛烈了一些，她心不在焉地和谢津搭话，直到饭店的店员把晚饭送到她手中。

气怀念地说：“我刚到这边的第一天，你爸爸就领我来这里吃饭，我当时还在心里埋怨他，想人家都是带约会对象去西餐厅吃排，他倒好，带我来吃烤鸭。”

徐因不满意地说：“什么意思？我很可怜吗？你可怜我？”

书页“哗啦”发声响，晃动的影映衬在白墙上，徐因糊地想，网上都说可怜心疼一个人是心动的开始，那谢津对她呢？

谢津承认说：“嗯，我在看你。”

徐因算明白谢津为什么说她可怜了，当她喜他的时候，她是当真觉得他可怜，需要她怜悯。

徐因提醒他说：“你还了糕。”

那都是好些年的事了。

徐因炸了，“你才的！”

谢津说着。

徐因抬手挡住睛，满不在乎地讲：“还好吧。”

最好不要。

徐因坐在椅上，仰望着天板，叹了气，“她回家了，今天资格嘛……她也过，所以就回家庆祝了。”

徐因觉得这个主意不怎么样。

谢津把人逗恼了又开始哄，“可能因为我自己觉得自己可怜吧，我爸妈都不我，也不想我，小时候看别人一家三就觉得羡慕。只好自己可怜自己……因因不可怜我吗？我在认识你之前连朋友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