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似乎周遭空气都为之凝滞，带起的气浪更是惊人。

此战颇酣，李忘生的眉却越皱越，攻势渐，速度也越来越快，到了最后竟颇有几份孤注一掷的决绝意味。

谢云心中一，隐隐觉得不对。虽然记忆中与师弟喂招时对方也多以攻为主，剑势凛冽，却很少有这般不依不饶、堪称横冲直撞的架势。剑心如人心，他从中察觉到师弟心中隐藏的焦躁，却又不知这焦躁来由，眉目微敛，忽然一个错步格住李忘生的剑，声提醒：

“忘生，这一势不对，你在想什么？”

“在想师兄刀中要。”李忘生借势后退，眉目沉凝，“师兄步步后退，可是在故意谦让？”

“攻守一，本就是刀宗要之一。”

“却非师兄格！”李忘生忽然一个疾冲，三环月直取谢云门面。后者提刀格挡之时，忽觉气劲扑面，熟悉的气令他意识旋绕背，躲开这一记八荒归元，前一，竟是李忘生绝地转，剑劈，登时与他刀剑相对，激起一阵刺耳的金铁鸣声。

两人影连闪，眨间又对了数招。

察觉李忘生绪异常，几乎放弃守御全然攻击，似乎想要他还手，谢云终于皱起眉，掌中劲力吞吐，将后者震开些许，语带愠怒：

“到此为止罢，你心不静，明日再战。”

他说着收刀鞘，却听李忘生亦沉声：

“师兄倒是心静，俱是防御少有攻击——你又在顾虑什么？”

谢云收刀的手一顿，抬看他，就见李忘生还剑鞘，向着他步步走来：

“师兄用餐时还说要教训忘生，归来后却一径嘱咐我休息；切磋本该你来我往，武场弟所用招式皆以攻代守，你与我对招却诸多谦让，全程喂招；风儿之事你诸多糊，刀宗与纯的关联亦不愿多提；还有——带月阁那位阁主，可是纯故人？”

他双眸视着谢云，说话间已走到他面前，相隔不过半步之遥：“师兄一再相瞒，又诸多顾虑，莫非之前所言，都是诓骗于我？”

如此锋芒毕的师弟，谢云已经很久未见了。

他印象中的李忘生，倔却谦逊，忍又不失傲骨，可一旦锋芒亦可快狠准刺向目标的要害，一击必杀毫不留。

很不巧，享受过这锋芒的除了被他诛杀的恶人外，谢云首当其冲——且通常发生在他将人惹急了之后。

是以在听到这段连声质问时，谢云几乎是反的了个堪称温和与怀念的笑来，随即意识到不对——李忘生的脸更难看了。

“谢云！”

耳边传来对方压低嗓音的怒吼，谢云悚然一惊，意识到自己笑的不是时候，真把人惹了。正要安抚，却忽然被扑了个满怀，忙抬手护着怀中人，跟着只觉肩上一重，背上一轻，已被李忘生用力绊倒在地，合压制住。

这片地面虽然平整，却也不乏沙砾石，就这般结结实实摔去难免被硌。谢云倒气，半真半假的调侃：“忘生，你这砸的可够结实的！”言罢安抚似的在他背上拍拍，抬望去，却倏然一怔：

只见前的青年中有怨有怒，似悲似愠，最为清晰的却是黯然与沮丧，一双素来剔透的双眸怔怔望来，如蒙薄雾，怅而神伤。

为何神伤？

谢云心一慌，抬手要去抚他面颊，前人却偏避开了他的手，指尖便只落在颈侧，抚过一缕碎发。

耳边传来对方沉郁询问：“师兄，你在透过我看谁？”

“嗯？”谢云一时没能领会他言之意，“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