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望去，都是不认识的青年、壮年。他们对圣人回乡的唯一期待，大概就是赏赐了。

邵树德有些失落。他和他们没有共同的记忆，自然没有什么分。除了听到介绍，谁谁是谁的儿、孙时，才微微颔首，但记起的也是有过往的老人。

“没什么值得留恋的了。”在院中晒太时，他洒脱地一笑，说。

折皇后抓着他的手，默然无语。

“还记得蒋德温去麟州说亲么？”邵树德突然问。

皇后的脸上浮起若有若无的笑意，：“妾知时悄悄派人打听了，夫君未娶妻先纳妾，让妾心中不喜。”

“你还是对玉娘有芥。”邵树德笑。

皇后白了他一。

“玩笑罢了。”邵树德拍了拍皇后的手。

院中一时沉默了来。

“这辈——”良久之后，邵树德又：“亏欠你很多。你太委屈自己了，我也有些得寸尺。这些话，只有到这个时候，我才会说来。”

“夫妻本是一，没有谁委屈的说法，总是互相忍让、互相扶持。”皇后说：“没有谁亏欠谁，妾很满足。”

“真的？”

“真的。”

“有妻若此，夫复何求。”邵树德叹了气，：“好好活着，看着孩们。”

“夫君……”皇后抬起来，言又止。

“不用多说啦，我有觉。”邵树德说：“这一次，我把人都喊过来了。二郎也在丰州老卢在洛，没有问题的。当了二十六年天，也够了。接来一阵我会一个个找人谈话。不用想我，兴许我被昊天上帝召走，另外委以重任呢。不过，我累了，真的累了。”

累，主要是心累。即便还是年轻的躯壳，但苍老的灵魂却需要休憩。

阅尽世事，千帆遍过，已经很难让他打起神来了。而神上的疲累或者说垮塌，才是最难以挽回的。

“好好活着，替为夫多看看这个天。”邵树德眯着睛，看着蔚蓝的天空。

建极元年七月，开国祭天之时，他仿佛觉到了上天在注视着他。

这一次，冥冥中似乎又在注视他了。

第100章 生前事

在南方早就开，北方开始播的二月，北的某座小菜园，依然一片萧瑟景象。

唯一能让人受到生命气息的，大概就只有那在寒冷气候中倔生的黄芽菜了吧。

邵树德依旧躺在椅上晒太，人默默采摘着冬菜，嫔御围在躺椅旁边，默默准备着糕、茶。

邵树德轻抚着月理朵的面庞。

这个草原明珠也老了。四十八岁的她角多了很多皱纹，肤也不再像当年那样白光。

再加上邵树德不惜，喜让她怀，苍老是不可避免的。

“朕走后，你准备怎么办呢？”他轻声问。

月理朵轻轻抖了一，咬着嘴不说话。

这句话太有名了。

有唐一带，并没有妃殉葬的陋习。但到唐武宗的时候，因为实在太喜孟才人了，病中的唐武宗自时日无多，就问了这句名言。

史书载孟才人请求唱一首《何满》，试图打动唐武宗，搏得一线生机。但唱完之后却“哀伤”过度，昏过去了。太医过来诊治，说孟才人虽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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