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向、提醒他什么时候该转弯。有辆小型货车经过他们时打了双闪手伸窗外挥了挥，停在路边。尼尔慢慢刹停，小货车驾驶位一个男人，朝他们走来。Z悄悄摸向左肋，眯起睛瞧那人。尼尔住他的手示意他别动，他觉得那辆小货车有熟。

“是普莱斯。”

他降车窗，杰克普莱斯单手撑着车说了声嗨，一被土烟草熏得发黄的牙：“巧啊，我正要去城里货来着，你们去哪儿？”

尼尔心想还好自己没穿迷彩服：“带他去看医生，每月一次的。”

普莱斯问他们是不是去县里，如果同，晚上分摊旅馆的费用也便宜些。尼尔迅速扫了摊在Z大上的地图，信说了个更远的城市。普莱斯颇为遗憾地说：“好吧。”他探看了Z，Z抱着胳膊望着车窗外发呆，两腮不停动着，心不在焉地破了一个泡泡，不大愿搭理人。尼尔解释说他这俩天心不好，去城里一趟也算是兜兜风。

普莱斯在车拍了两：“祝你们顺利。”

尼尔低速行驶着，直至视野中的小货车消失，他们为拉开距离，在路边的一个小加油站停了十来分钟。Z歪着脑袋看他：“我觉得他对我不够礼貌。”

尼尔他的发：“普莱斯人不错，不然你还指望什么，他在地上打个四脚朝天地朝你吐？”他车去加油站买了包烟。玻璃门后挂着写有号码的纸板，方一行字“人不在，打电话”，大概是店员忘记翻过来了。他看见报纸架上有华盛顿邮报和洛杉矶时报便各取了一份。收银员扫了他的脖：“这玩意儿没啥用是吧？”

“什么？哦你说这个。嗯哼。”

“啊——该死，”收银员扭朝垃圾桶吐烟草的痰。“我就知。试过电烟吗老兄？沾了那玩意儿之后你就会发现两个都得不时来，销翻倍。一共十块八。”

尼尔叼了烟坐在车后盖翻看报纸，Z走了，问他有什么新闻。尼尔指着一篇的标题写着“黑帮火并再次伤及无辜！”的报：“你上次杀死的那个黑帮成员是不是属于这个？”Z凑近来瞧了，报详细写了一个意大利移民组成的帮派和当地黑人团伙冲突的起因经过，双方都死伤大半。

“是这帮意大利佬中的一个，没错，不过另有人买那狗娘养的命。”他说那个叫德还是克的在酒吧楼上迷了一个女孩，事后还试图掐死她，女孩醒来逃命时从二楼窗摔，半不遂。那姑娘的父亲给法官的好不及帮派给得多，便十万买凶手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