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只狗狗已经遍鳞伤，再迈不动步了。

他缓着声音开问：“你觉怎么样？伤疼不疼？”

陆萧垂着脑袋，轻缓的摇了摇。

……原来先开是这么难的一件事。

他这千万绪的，究竟要如何宣之于呢？

程启言照秦双冽的建议，回想着坐在手术室外焦灼懊悔的心，酝酿好的歉正要开，却竟然被陆萧抢了先，“……我妈妈呢？”

程启言只好收了话，如实回：“……她在公共场合持刀伤人，已经被警方带走审问了，陆镇声跟她在一起，如果你想见她，等你伤好一，我去向警方申请。”

陆萧盯着自己白皙的脚腕，有些无神的回了声“哦”。

对于妈妈的咎由自取，他没有资格再多说半个字。

或许从来不存在什么功败垂成，妈妈这一刀，只是让他看清事实罢了。

或许他跟哥哥从一开始，就没有能够在一起的可能。

痴心妄想的是自己，自取其辱的也是自己。

事到了这个地步，他真的没办法忝着脸再继续纠缠哥哥了。

于是在达几分钟的沉默后，他又一次开了，“我没事了，你也……不用在意，原本就是我妈妈要伤害你，你没必要……勉自己呆在这里的。”

程启言一窒。

他难得有些慌，连反驳的话都说得格外不自然，“没有……没有勉。”

如果不一直看着你，确认你还好好的，我不任何别的事。

陆萧的叹了气，一颗心仿佛被摘走般，空的滴着血，“……我觉得你说的对，好像我每一次纠缠你，都会给你带来不好的事，等院……院之后，我……我就尽量不打扰你了。”

他说到最后，眶又泛起了红。

着自己放弃追寻了很久的东西，该需要多大的勇气？

在对方刻薄的言语和不争的事实面前，陆萧终于打算要放弃了。

或许没有他的打扰，哥哥的确会过的更好。

如果不是自己六年前去找他，他应该已经从名牌大学毕业，或许正在读研究生，或许已经开始自己创业，总归不至于坐在这里，面对一片狼藉满地。

程启言有些可悲的发现，除了惯用的语气外，他好像还没学会用正常的态度跟陆萧说话。

于是只好僵又恶劣的拿一副蛮横姿态，“可我反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