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犹疑

学生们面面相觑。钟嵇这样大级别的人，想法的珍贵程度不言而喻。

钟嵇称呼她“麦教授”，麦茫茫脸了一瞬，像是份倒置了，她不复在学生面前的威严，扬起笑容：“你怎么来了？”

钟嵇不仅是她的导师，也是她的学。麦茫茫虽然未曾和他同时在校，但是因为他“少年天才”的故事，一直听闻他的传说。与上盛大的光环相比，钟嵇冰冷，对科研极度的认真严谨、理智执着。麦茫茫初中起就对他心生倾慕，有幸成为他学生后，更是视Professor Zhong作标杆。

“来G大访问。”钟嵇带了笑意，“不迎我？”

“当然迎。”

担心学生过分，提问起来没完没了，麦茫茫趁着午饭时间，邀请钟嵇到校外就餐。

他们走后，实验室像炸开了锅，苏筝妍搂着博后学的手臂，激动：“刚才我和男朋友说‘什么人得上茫茫老师’，我现在有了答案。”

博后学在她额上拍一掌：“说什么呢，师生恋是话题。”她把苏筝妍的扭向白板，“小姑娘，请专注学术。”

餐厅，麦茫茫和钟嵇相对而坐。

“这次回国，除了访问，也想看看你的况。”钟嵇合起菜单，“之前你是说想开生科技公司，对吗？”

麦茫茫心虚气短，仍：“是的。”

钟嵇注视着麦茫茫：“所以，你认为，用一痛苦置换另一痛苦是值得的。”

“我知，我说受不了学术搞官僚作风，拉帮结派，然而商业会面临更多的利益纠葛。”麦茫茫垂，“但是，不付真心的话，就不会那么痛苦吧。”

麦茫茫掩去了麦诚设计她的事，她尚不能轻易地从破裂的父女关系中恢复，尚不能理解为什么今时今日的她在麦诚中还是像玩一样。

“独立领导实验室以来，我尽量减法了，还是很混，很迷茫。今天见到你，我才稍微安定了些，但是我不能一直依赖。”她诚实地诉说，“我总是不到你一半的‘定’，好像不发生任何事，都不能影响你。”

“我的理想是无限地趋近你，可是我永远也不能成为你。”

“你不需要成为我，你是你自己，这是很简单的理。”钟嵇截断。

“你不反对了吗？”

“我的态度你很清楚。不过，你和我说这一番话，证明你持，我不会无用的重申。”钟嵇淡淡，“现在不是的科研问题，是人生选择的问题，我不能代替你决定。你已经怀疑你目前的事的意义了。你的年龄，现犹疑是正常的，既然它很难去回避，可能你尝试过了，才能真的沉心。”

“你给自己压力太大了。”钟嵇喝了，“等你想好了这个问题，如果还是不喜国的环境，你可以回来——这是我答应你的。”

麦茫茫惊愕地抬：“谢谢……”

钟嵇相当于允诺了她一条后路，而且是一条只不低的后路，端上来的汤白气氤氲，云里雾里，他像是唯一明晰的方向。

钟嵇舒展了冷肃的神：“嗯，吃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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