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意意识想要将手缩起来，来躲避记忆中的灼——

“二姑姑——”

阿意中还在继续回忆，“二姑姑说想要看看我的玉佛……”

现在终于能够听到了，比她们兄弟妹任何人猜测的都要好听，但是她从来没想过同时会这样让人难过。

从前阿意不能开说话时，她曾多次想象过阿意的声音会是什么样的。

旁边，阿意没注意到他们二人的神变化，她正在慢慢的回想。

不止是她——

钟沛嘉意识转看了自家二哥，不太明白他怎么会突然问这个，阿意手腕上的疤痕不是丫鬟照顾不当打翻了茶碗……难这其中还有什么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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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由得愣了。

阿意还有些没回过神来，呆呆抬眸看向钟沛嘉。

但也真是奇怪，很多四岁甚至好像才三岁多的事她都记得的，怎么这件事却像是蒙着迷雾一样，总是想不真切。

门外，纪昭彷似觉得旁边老人的躯微微晃动了，但再去看时，只看见老爷抬手拦住了丫鬟直接将门打开的手，自己轻轻在门上敲了，语气和蔼，“阿意醒了么？”

看着又是一滴泪将要掉来，她意识用手心接住了，声音带着些迟疑，“不要哭——”

但这次没有疼痛，她的手腕上也没有的茶，只有一滴温的滴，晃动了顺着手腕向一旁消失不见。

但话语间，泪却落得更急。

钟玖阻止的声音和阿意呓语般的声音同时响起。

外说些其他的事来分散阿意的注意力，免得阿意觉得枯燥。

倒是钟玖垂着眸不知想到了什么，像是不经意提起般问，“阿意，你还记得你手腕的疤痕是怎么来的么？”

阿意有些为难，不知怎么办才好。

钟玖时刻在盯着阿意的反应，见她没有立刻回答而是神逐渐陷怔愣时已经开始后悔刚问的话，

是因为什么伤的呢，因为什么呢——

她其实不明白前这个叫钟沛嘉的姑娘为什么会突然哭了，是自己的话吓到了她了吗？

嗯？

泪朦胧中，钟沛嘉凝望着前小姑娘的脸庞，自弯了弯嘴，“好，不哭，不哭了。”

她不敢去想，在阿意五岁之前，到底还经历过哪些事。

跟随着语言，记忆上的迷雾也逐渐散去，场景和人都慢慢清晰起来，二姑姑向自己伸过来的泛着凉意的手，故意弯起来的角，被拉扯掉落在地的玉佛，陡然泼过来的茶，经由空气时升起的蒸腾的气，溅到自己手上时的——

“阿意　，不要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