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寒掰开他攥着自己的手，黑沉的珠静静注视着他。

靳寒失控时是控制不住力的，拳拿来，五指节全破了，变成五个血圈。

“小洄。”他轻声叫。

“你和我耍心装两个定位，没关系。我不让你来你非要来，也没关系。但你来了最起码告诉我一声，我让人去接你，你站在我边有什么意外我能第一时间护住你，而不是像现在这样，从对面伸来一冷枪，然后你不知从哪冲来给我挡！”

裴溪洄大气都不敢，抿着挤一个难看的笑。

“我昨天和你说过什么，重复一遍！”

靳寒告诉他：“你想知我在哪儿，在什么，可以，你在我上装百八十个定位，或者脆给我个脚环，都行，都可以，都随你，但我昨天和你说过什么？”

“我说没说过他们的目标是你？”

他无助地抱着哥哥的手，泪像雨滴般聚集在上，像一只走投无路的小狗。

“哥你不要这样……你打我好了别伤害自己……我真的知错了……”

他以前再生气再伤心都没对裴溪洄吼过。

线，主动承认他在手表里装了定位，就是为了保住手机里的这个。

靳寒特别想给他一掌。

“听到了，我听到了……”裴溪洄低抹着泪。

裴溪洄要疼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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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寒问他：“我说这句话时你听到了吗？”

裴溪洄无可辩驳，泪越来越多，边哭边说：“我只是……我很担心你……我预到会事。”

“对不起哥哥我——”

但他一次次的耐心引导换来的却是裴溪洄的变本加厉。

害怕被大人发现，害怕被大人惩罚，害怕自己小小的尊严遭到羞辱。

裴溪洄被那一声闷响吓得尖叫，反应过来后又哭着去拉哥哥的手。

“你很好。”靳寒掐着他的脖，一字一句：“我教你的那些东西，你全用在了我上。”

“不许来东岸！要乖，要听话……”裴溪洄颤抖着复述。

靳寒也过这样犯错后害怕的孩，知那样的觉有多绝望，所以每次裴溪洄犯错后他都不会疾言厉，而是慢慢引导他认识自己的错误，以后不要再犯就好。

靳寒伸手捧住他一侧脸颊，拇指一揩，裴溪洄垂在睫上的泪全滴到他手上。

靳寒第一次用这样的声量吼他。

“听话听话，我说的那些话你全他妈听到狗肚里去了！”

“那你听哪儿去了？”

但他即便气疯了都不会这样，转手一拳砸在车门上，防弹的铁瞬间凹去一个大坑。

小孩犯错后，第一反应是害怕。

最害怕的，就是大人对自己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