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小时候的合照，大后的亲密照、结婚照。他五岁生日时和靳寒的第一张合影，上小学时靳寒给他红领巾的照片。还有很多他偷拍的靳寒的睡脸，都在那手机里。

他全上最宝贝的就是那手机，其次就是备份着照片的电脑，这些靳寒都知。

既然这么想甩开他去独自生活，就不要再留着这些虚拟的纸片睹思人。

，一手机就清理完了。

很多他们小时候的模糊老照片工科男都不能确定是不是要删，只能问靳寒。

靳寒这么说了，就会到底，绝对不会给他留一星半的念想。

他的视线落在一被清空的电脑上，声音冰冷得刺人骨：“我在成全你，你那么想和我分开，去过自己的生活。既然你觉得我存在你的生活里这么碍，那我就让自己消失得净。”

他觉自己用了很大力气说一句话，可声音却又轻又破碎：“哥，你在什么啊……”

连反应时间都没留给他，工科男就又要去连他的电脑。他几乎是应激一样猛地把手机丢去，吼来的话连着泪一起砸到地上：“我让你别删了你听到没有！”

要断就断得脆，不要藕断丝连。

裴溪洄这辈都没这么狼狈过。

手机砸到桌上飞去很远，工科男被吓一，请示靳寒该怎么办。

小姑娘给他的糕掉在地上摔破了，粉的糕渣洒来沾了他一脚。他上全是挣来的汗，在白的西服背上透一大片圈。泪和汗在他脸上混成一滩，他睛得都要睁不开，人还控制不住地儿。

裴溪洄半晌没说话，整个人都傻了。

裴溪洄没再挣扎，他知自己挣不过。

再还回来的时候手机里靳寒的相册、他给靳寒发的短信和他们的微信聊天记录都是空白的，连那条愿望录音都没了。

靳寒告诉他：“继续。”

裴溪洄不敢置信地扭过，隔着一条窄窄的桌看向靳寒。他脸上、睛里、嘴上全都是泪，睫在抖，嘴也在抖，整个人都因为大的不敢置信在发抖。

电脑清理起来要比手机慢，有的相册原始数据受损了还要一张张挑来筛选。

到后面他哭得渐渐不上气，一哽一哽地儿。

“我已经答应离婚了，我已经答应离婚了！你为什么要这样…你凭什么删我手机里的东西？我们从小到大的合照都在里面，有很多我都没有备份了，你删了我就没有了……”

靳寒说一句是，裴溪洄就抹一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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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寒没看他，没和那双沁满泪的对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