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天结束时，律师带着文件上门，说受靳总委托来和他谈离婚后的财产分割问题。

晚上医院人少，窄窄的一条楼，被冷白的灯光罩着。他和零星几位急诊患者坐在椅上，旁边竖着个铁架挂吊瓶。

累到都觉不到胃里在疼，连开说话的力气都没有，只想阖上睛睡一觉。

的开着托车在冷风里一家一家找。

“是，我活该……”

怎么可能找得到，靳寒正在医院打吊瓶呢。

这五天裴溪洄一直在找他，给他打了几十个电话，发了上百条短信，去中心大厦门从早蹲到晚。靳寒不接不回不见，也不拉黑他，就那样晾着。

那晚送走律师，他去了趟迷路海。

靳寒也真就是这样的人。

律师跟着靳寒多年，从他发迹之前就和他并肩作战，算是开国功臣，闻言笑了笑：“这话说的，您之前不是也不见他吗？”

离婚协议上靳寒分给他的东西够买半个枫岛了，可他一钱都不要。

裴溪洄当然不同意。

他挂的科室没床位了，值班的医生都不认识他，靳寒也没有要求她们给自己开个级病房，就那样在椅上将就着输完一瓶。

他消失这么久，对外界的说法是在中心大厦开保密会议，除了助理没人知他在医院。

“麻烦您和他说一声，我想见见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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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总代过，离婚程由我全权负责，他不会面。”

胃痉挛引起的血，要住院治疗。

不同意离婚，也不同意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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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就这么狠心，一面都不给我见？”裴溪洄底全是这几天熬来的血丝。

但明天他并没能计划起来去工作。

第一瓶输完时助理赶到医院，他代了句把明天上午的行程挪到午，这才闭上睛。

这是他从小时候事到现在第一次来。

“我自己有车，有茶社，有住的地方，这些东西都是他自己打拼来的，全留给他。”

裴溪洄痛快，却不签字。

他实在太累了。

律师再三和他确认真的什么都不要？

裴溪洄一怔，心被挖空似的麻。

裴溪洄才意识到靳寒是铁了心要和他一拍两散，没有任何转圜的余地。

他言必行行必果，说一不二，不容忤逆。他许的承诺全都得到，作的决定也从来不会改。他留给裴溪洄的耐心用光了用尽了，这婚就非离不可了。

一连住了五天，医生才批准他院，院后还是吃不东西，反胃呕吐成了家常便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