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谕也不拆穿，说：“可以，我答应你。”

李闲兴：“我明天就告诉他！”

李谕心中暗笑，小孩真是藏不住一秘密。

钱三的父亲是国学大师钱玄同，介绍过好几次；钱学森的老爹钱均夫名气小一，但也绝对是一个文化人，如今在北洋政府教育任职，和鲁迅算是同事。

也是巧了，他们几个竟然都在同一所小学上学。

钱学森自小就是个神童级别的天才少年，真要是测测智商，放全京城可能都是数得着的，关键他还非常勤奋。李谕对于自己的儿比不过他并不太当回事。

不过自家这手丑到家的书法竟然继承了去，太尴尬了！

民国时期嘛，读书人要是不能写一手好字，的确让人笑话。

自己练了这么多年，本来上有所小成，但多次被打断，要么去了其他城市，要么了国，没有完整持来，谁叫自己太忙了。

李谕一狠心，决定再去琉璃厂买宣纸，苦练一。

虽然不见得有多少功效……

卖宣纸的店一般叫“南纸店”。老北京城里还有京纸店，卖的是丽纸、旧式账本、窗纸等民用纸张。南纸店卖宣纸、湖笔徽墨、端砚，大都来自南方，而宣纸又是大宗经营，所以叫南纸店。

李谕好久没来琉璃厂，溜达了一小段，对其中一家南纸店有了兴趣，因为这家店门挂着一个牌，上面写着：“湖南白石，印石书画；扇面格，特价两元！”

看起来是已经58岁的“北漂”齐白石客的一家店。

这个格非常低，其他的店，只要是成名画家，扇面价格一般都要四元钱。

齐白石初来北京，确实有土不服，北方还不太了解他，没什么人买他的画，只能一再压低价格。

李谕走这家店，看到一面墙上挂着几幅齐白石的画，已经非常有功力。

齐白石一般用生宣纸作画，尤其用生宣纸中最薄的、吃墨很厉害的“料半”。这纸最容易展现笔痕，显现笔墨技法，但是没有一定的艺术功力很难驾驭，因为它渗太快，不易掌握。笔运笔之中，稍有迟疑、停顿，就会在墨线中现疙瘩，无法修改。

齐白石的风格正好被这纸所现来，往往只是寥寥数笔，便形神兼备。

一个穿着袍的人看到李谕端详齐白石的话，凑过来说：“先生穿着颇为西式，也丹青墨宝？白石先生如今的画作已颇有八大山人之风，能欣赏的都是好力！”

李谕笑：“我……只是觉得好看。”

“觉得好看便是艺术欣赏的第一步，继而才能———咦，您是李谕先生？”

对方认了自己。李谕问：“先生是？”

“本人陈师曾，几年前随同张謇先生在上海拜见过先生，可能您忘记了。”陈师曾说。

“实在不好意思。”李谕连忙歉，这况不是一回。

陈师曾说：“当时我在人群中，确实不显。”

陈师曾是湖南巡抚陈宝箴的孙，在民国初年的画坛很有影响力，与李叔同、齐白石不浅。尤其齐白石，要是没有陈师曾帮助，齐白石还要默默无闻上好多年。

“我来买纸，”李谕又指着那些齐白石的画，“这些也卖？”

“当然！”陈师曾兴地说，“终于觅得慧识珠之人！”

另一个顾客突然说：“慧识珠？呵呵！一个木匠，肚里没有一墨，画得俗不可耐，有什么好的？”

陈师曾面不悦，对那个顾客说：“孙举人，说话太刻薄了吧？”

被称作孙举人的不依不饶：“一个老，没有半名声，只能画这东西，连范都不如！”

李谕问：“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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