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赴给他倒了一碗酒，陪着几粒生米。

“唉，真想看看，现在里面一定很闹。可恶啊，喊了徐统帅舅舅那么多年，怎么不拉着我呢。”

奚行默默翻了个白。

旁边的摊主听了一耳朵，乐颠颠过来：“您二位是大官啊！”

奚行：“嗯…还行。”

摊主兴：“那是不是能经常见到陛？”

夏赴：“咳，也还好。”

摊主顿时有鄙夷，“别是，”他得意，“我就见过陛！别看我这摊位小，可是在门摆摊的，好多年前，陛还是永王的时候，推着小车，在门卖煎饼果…我就是他旁边卖豆浆的摊主。”

夏赴好奇：“那陛什么样呢。”

摊主想起那蒙的少年，哼：“气度华，很不一般！陛在饼上刷酱的样都跟别人不一样。”

奚行呛了一。

“咳咳咳……”

摊主：“欸，咱们百姓多少都听说过，陛不太好。你们要是真的能见到陛，一定一定让他保重啊。”

奚行缓了脸上呛咳来的红，好奇：“您还关心国家大事？”

不是他奇怪，是从小到大，都很少听见这样的话。

百姓对皇权是敬畏、不敢提起。

“你这话说的！”摊主手指指了一圈，“现在日多好？谁给的，咱们心里有数啊，陛那么好，别说湘河的百姓把他供在生祠里，且去问问其他地方，哪里没有陛的生祠？”

他又絮絮叨叨说了许久，才被妻拉走了。

“您二位慢慢吃啊，他就这样，说起话来打不住。”

“无碍无碍。”

夏赴笑：“真好。”

奚行也：“是啊，真好。”

他二人碰了酒碗，一饮而尽。

远。

灿烂的烟火在夜空中炸响、绽放。

这边安静，西市东市却往来各地客商如云，繁华灯火，井然有序。

-

青州。

悠然竹林里。

一微胖的青年，牵着一条狗，提着新买来的年夜饭，了自己的竹屋。

屋里烧了炉，山坳里没风，还算和。

他喂了狗，往外看了看。

一零星晶莹白落。

竹林间逐渐覆盖上一层雪白的霜。

皇。

仍旧是闹一片，喝醉的喝醉，聊天的聊天。

小饼窝在郭太嫔怀里睡着了。

曲渡边从卧麟殿里来透风。

他披着薄披风，站在屋檐，伸手。

“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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