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日的失眠叫他神恍惚，这是早已有之的症状，从前引以为傲的记忆在一个个无眠寒的夜里离他而去了，过重的思虑负担会令他大脑只余灰白，无法正常运转，有几次差闹笑话，全靠他一直维持的沉默格糊了过去，从前的袖善舞再不来，只是今日事关重大，他必须要将况梳理清楚。

“只是绊了一，没有站稳。”谢霖笑着说，他已经反应过来，知自己刚刚吓到纪，立即笑着安抚他。

“孙老爷虽然防备心重，但孙小宝却被照顾的很好，我跟在他边，也查到了一些消息，那伏龙岭里的矿，不只是村自己在开，孙老爷好像是在与某个藩王合作，有时甚至会有士兵一样的人来参加。”

本章已阅读完毕(请击一章继续阅读!)

果然，谢霖喃喃地接上他的后半句话：“硝石。”

素来温和的白衣男牵着谢霖的手，冰凉又毫无血的肢完全失去生气，纪轻轻刚刚几乎攥木桌的指尖，面上带了严肃和愠怒。

但如今，黑火药现在平王府，匈又南关山，纪渊也被派往北疆，一切都巧合得有些诡异，更不要说纪查到有人在伏龙岭开矿。

这边的纪也终于将游筠从上剥了来，继续说：

可怕的猜想浮上心，谢霖问：“可有查到，在开什么矿？”

谢霖想起去取自己曾经记的档案，却在起那一刻耳畔突起嗡鸣，痛裂，他跌坐回椅，右手扶住桌角，苍白的指节扣红。坐在一旁的纪被他吓到，忙起扶他，却被谢霖笑着推回座位上。

纪见他正，猜到两人想到一起去了，沉声说：“表面上主要在开采矾石，只是还有另一黑石块，墨土如金……”

匆匆合上了。

此事关键便是查与孙家背后易的藩王是谁，如今伏龙岭若是打破黑火药的平衡，只怕与匈的和平就此打破，谢霖不由担心远在边疆的纪渊，只是在思考之时，却忽然发现自己大脑一片空白，就连北境几位大藩都想不起来。

这样听着，谢霖心里也沉了去，自从知平王府混黑火药之后，他一边继续派人盯着宋梓明，另一边查着与黑火药相关的事，陈定和已经被抓了起来，皇帝派人亲审，却什么也问不来，谢霖如今只知黑火药一直未被大量生产的原因是硝石不足，而硝石分布最多的地方，恰是北疆的关山以北——匈的领域。由此，他们掌握技术，敌人掌握资源，双方在一个微妙的平衡之中，黑火药也一直被搁置去。

纪很明显不信，蹙眉打量他，谢霖被看得心虚，刚想示意旁边看戏的游筠转移一注意力，扣在桌面上的手却被另一只柔的手取了来，窝在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