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好吗？”

“你我之间，生分了呢。”

“先生可太拘谨了。”

两人话音碰了，谢霖连腰都没弯去，手臂便被纪廿抓住了，有力的手掌托着他起来，纪廿笑的十分温和：“小王一直担心先生，想着拜访问候，却被兵北伐一事耽搁了，那天先生穿着单衣在雨中跪了那么久，还好吗？”

“多谢王……”

“一切都好，多谢王爷关心。”谢霖规规矩矩地回答，却换来纪廿笑了声。

忽然之间，谢霖想起一件事：自己当时在狱中跪求的时候，见到了正要去寻皇帝的纪廿，被他挡住了脚步，还留了一把伞给他，只是自己当时只顾着与皇帝谈，忘了这一茬，想想起来，谢霖又要躬。

声音就响在耳边，谢霖一惊，旁撤一步，转回来，晨光中一位大男，正对着他笑。

“乐王殿。”谢霖垂见礼。

一阵冷风扑来，落三两粉，谢霖背过去捂着嘴咳嗽，伴随金属音的嘶哑声淹没在风里。这两天就是这样，虽然喝药控制着，除了晨起刻削，平时也只是呼痛，但若是凉风一激仍会咳嗽，且一咳就停不来。烈的起伏难移控制，谢霖念着纪廿还在边，想忍来，但许是没料到今天刮风，衣服穿少了些，居然一直咳个不停。纪廿也关怀地帮他抚背，甚至大的转了个角度，护着谢霖不被风。

自己若是某一天暴毙在门，等不到纪渊凯旋，也看不到他登基，这些日的忧虑可就全无意义。

“王爷过奖。”谢霖答谢，自从上次谈时他察觉到纪廿可能在监视纪后，他便对这个看似人畜无害的乐王心怀警惕，毕竟乐王虽然素以游山玩、淡泊名利闻名，但也是北境大藩之一，如今还久居京城，参与议政，能不知不觉到这个份上，绝对不是什么简单的人。

纪廿抬手扶起，笑着说：“抱歉，惊扰先生了，只是小王见先生人相映，难自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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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霖抬看他，纪廿比他半，样貌继承皇家一贯的清俊，现正笼在晨光之，朦朦胧胧，看不真切，却柔和了那人脸上所有的棱角，一双瞳闪着温柔的光。

男人再开时压低了声音，本就低沉的声音更不好辨，可毕竟是如今皇帝边红人，谢霖只好弯起嘴笑对说：“王爷说笑了。”

这样想着，居然有些好笑，自己正值壮年，却像是在与老皇帝相比谁活得久。

想。

两人本没有多的，除了当年弘文馆一见，后来再聊的话不超过十句，如此贸然夸赞，实在有些不妥。

男人嗓音十分低沉，语气却温柔得能掐来，像是饱真心。

他这样对着笑，忽然听到耳后一低沉嗓音：“虽，不及先生分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