膝盖那天许是寒气骨，右始终无法伸直，走路也是一瘸一拐，在旁人面前多少忍耐地行路平稳些，与熟人待着时便只顾着怎么舒服怎么来了，于是在李屹又见到他瘸的时候，立难过起来，除了难过，多少还有些别的绪，只是也说不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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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还不回打回来吗！”……

半晌，李屹才闷闷地：“先生又要为王爷事了。”

“已经好多了。”谢霖仍是不太会安旁人，只能小声说。

李屹正跪在地上给他换膏药，李映专门的，贴上了的，总舒服些。

若无把握，皇帝不会说这样的话，只是当时不是可以追问的时候，谢霖只能翻来覆去地自己琢磨，许是忧思过重，那天淋雨后染的风寒一直没好，时常低，说话也是闷闷的，不过的不适他也早已习惯，于是在听说纪渊狱今日回府，明日征的消息时，他还是心急地想立从翰林院飞过去。

去换了纪渊来，风波这才过去，只是跟着皇命一起来的，便是挂帅军印，命平王纪渊佩平北大将军印，帅兵二十万征，除了纪廿举荐的监军，都督及左右翼都是皇后一族人，朝中本还有些疑虑，好端端一个皇狱居然这么轻巧就过去了，没想到皇帝如此信任，军权放，这才都安心来。

“学生听说，您在雨中跪伤了膝盖，如今可还疼得厉害？”

只有谢霖心中难耐忧心，且不说在皇帝年老之时帅兵征，但就是那刀剑无的战场，纵然手都是熟悉的人，也难保没有差错，更何况这凯旋之日遥遥无期，若是困守疆边，这京中大势如何保全，还有皇帝那些暧昧不清的话语：

“朕将这糟糟理净了再叫他回来。”

有些事他要代清楚。

李屹中的质问几乎将人的外壳剥离来，谢霖一时竟不知该如何作答，少年接着说：“从前不看顾，落病不说，如今一和王爷沾边，又坏了，说这寒气难驱，往后时不时要疼，先生怎就这样痴，贪恋一个没有心的人！”

不知这些话在他心中盘旋了多久，如今耐不住全吐了来，作为学生他是逾矩的，作为臣更是大不敬，只是实在看不去，才将真心话说了个明白。

他说话时垂着，叫人听不真切，谢霖重问一遍，却见少年苦恼地拧起了眉，终于是忍不了地抬起说：“从前先生在王府里受委屈，如今好不容易逃来了，现在却又心甘愿地回去了吗？”

少年没再说话，只是手上动作不如往日小心，甚至还有些愤地加大了力气，但在听到谢霖痛地“嘶”了一声后，还是收住了手上的力，轻柔的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