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声音很小，谢霖没太听清，只是那天之后房门便多了两个人，看着他不让去，制卧床休养。许是新药确实好用，块很快消了去，只是谢霖却时刻忧心，直到五日之后，他被放了来，便收到一个消息：因陈定和年事已，且居功日久，改死刑为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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翰林院形制方正，多植杨柳，西北角纳一小湖，是前朝开拓用以蓄，经年久远，面积一再缩小，于是被人昵称小湖，或许不日便会涸。

“这两天不许门。”男人转离开，走至门的时候，顿脚步，“我去试试……”

他毫不心，抬手摁上伤，用力探了去，顺着廓骨摸索。

。

有陈定和在，无人敢在翰林院里以市井之言冒犯谢霖，谢霖在那些日里重新站稳脚跟，叫众人知他谢霖不是谣言中那样无无义，不知廉耻。

谢霖站在小湖旁，垂髫杨柳，随风依依，当时他最难过的日里，陈定和总会陪他在小湖旁散心，带一两壶梨白，伴着湖面来饱气的风一饮而尽。

手微凉，光如绸缎——手很好，纪渊一直这么认为，不然他也不会好在窗上掐着人的腰际。

痛得呼都磕磕绊绊的，听见纪渊冷冰冰的声音：“听说你今天又去跑了一天。”

手劲不减，谢霖不知该怎么回答，只能颤声“嗯”了一句，只是他太痛了，音调变了形，听得像是在痛极银。

“没骨折也没血，不用包扎，用这个药就行。”纪渊言简意赅，从怀中掏一盒药膏放在桌上，又顺手将桌上的药粉扫到地上，“那药粉是什么时候的了，不能用。”

故人不再，公然，谢霖知自己早该习惯，只可惜依然空地疼。

风中气如旧，杨柳时时依依，可手中梨白却如泪般艰涩，男人终究是撑不住，在这个从来平静的湖边，泣不成声。

他们或许会谈天聊地，或许只是默然静坐，怎样都很自在。

伤本就起，想来是不碰也疼的，更不要说被使力摸骨，谢霖将这一认作是纪渊对他的惩罚，或者恨，只是不知自己又哪里了不该的事。

就在他被关在房门里的时候，老人已经离开了京城。

药粉盖没有完全合好，白粉末洒了一地，可罪魁祸首也只是简单抬了抬眉，又一气，像是决定了什么。

摁在廓的手瞬间收回，谢霖睁看到纪渊面不明，但依然能察觉他不是很开心。

老人从来不直接开解他，只是带他看看小湖日渐涸缩小留的痕迹，岸边着新草，草而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