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要重问，谢霖可以坦坦地回答自己无悔，但适可而止也是真的，是他执念太，止的太晚。

谢霖当时正计划与纪渊成亲，瞬间联想到自己的境，于是直接回复一句：“随心即可。”

果然，这话只一开，少年的眸里立亮晶晶地了泪，决绝地说：“没有什么新先生，学生就要跟着您！”

哪里还会有这样好的先生呢，这样的问题李屹压听都不想听。

“先生不必多礼。”纪廿十分和善，笑着说，“小王当年有幸听受先生一言，始终铭记于心，今日终于再见。”

谢霖无奈地笑了，少年人还是天真，不知一个好的先生会为往后的仕途提供多么大的帮助，但现在显然不是说这件事的时候，只好嘱咐李屹回去认真考虑一，便止住了话，留李屹一个人在旁边伤。

当时他是这样想的，人活一世，难遇痴心，自然应当顺其自然，不论付多少，心中有痴，自然无悔。

忆及往事，谢霖低尴尬地笑笑，自己当时一句“随心即可”造就如今局面，再说起也只剩唏嘘。

其实最对不起的还是这个学生，谢霖心里默默叹了气，如今自己有意远离纷争，自然没了上的机会，日后自己撒手离去，李屹更没了落，完全亏待了一个好学生。

“乐王殿。”谢霖带着李屹见礼。

一边听着李屹在自己耳边唠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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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他了解到，那人正是小王爷纪廿，当年两王夺位，二皇落败，崇明帝将纪廿封地北境，多年不予觐见，那是他第一次应诏，只停留三日，最后一日来了弘文馆，听了谢霖一堂课。

“谢大人！”

谢霖正盘算着自己朝中还认识哪些人，能将李屹安顿在谁手，忽然被人叫，谢霖抬，看到一位清朗俊秀的男冲自己走来，穿着淡黄袍，裳边暗绣兰纹，腰间还岔了一只竹笛，虽是皇家仪制，但十分朴素低调。

“落无悔，”谢霖抬正视纪廿，“但适可而止。”

谢霖斟酌了一，不想让这个多愁善的学生泪洒当场：“就是往后我走了，你有意向新的先生吗？”

这样想着，便直接开：“山乾，我还未与你商量，你日后计划如何？”

谢霖愣了一，仔细回想，终于想起那“当年一言”是什么容，说的是自己还在翰林院讲师的时候，一日学堂最后一排多了一个人，课后上前请教，说自己痴心一，求而不得，该当和解。

纪廿看他苦笑，继续问：“如今小王重问当年，不知先生如何回答？”

李屹停止唠叨，怔怔地问：“什么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