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的李屹一咧嘴就要哭，李映更是无奈地劝导：“你别这样想，没人能说准以后的事，你好好养病，多养养多补补，总能补回来的。”

“秋天啊，秋天好。”

李映有些急了，她没见过这样急于知自己死期的病人，像是有什么事要迫切地去。

在决定今晚要吃什么一样。

“那我还能活多久？”

谢霖看着两人，都齐齐地沉默了，自己却释然地笑了来。

谢霖也不急，只是平静地安她：“无妨，直说便好。”

李映张了张嘴，终于无奈地说：“肺虚耗，脏腑虚衰，一派弱相。”

“那好生养养，总有办法……”

“早些来可以，但是现在，先生脉细无力，已是老人脉象，除了肺弱，整个脏腑虚衰，怕是难以将养。”

“不是的！”

这是十分晦气的问题了，一旁的李屹叫嚷着让谢霖不要灰心，别说这样丧气的话，可不他怎样劝说，谢霖依然认真地看着李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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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还能过年吗？”李屹还想再说，却被谢霖打断，对于这个结果，他看起来并不难过，只是多问一句还能不能过年。

他心里也知谢霖这样狠地咳嗽，肯定不能是简单调养便可痊愈的小病，但依然接受不了一副没救了的表。

“夏天？”

“好。”谢霖满答应，却不像是把人话听去的样，伸手拍抚着李屹的背，帮哭个不停的他顺气。

走在前面的李映顿了一，转过来，重新回到谢霖面前，可看着那双温柔却带着疲乏的睛，又说不话来。

见二人都不说话，谢霖只好自己开：“天？”

“肺痈，肺痈是能治的啊！”李屹还是不信，焦急说。

李映见过很多病人，一般的正常人听到自己活不过一年的消息，大哭大闹的有，决不信的有，甚至当场上吊的都有，但像谢霖这样全然不在意地迅速接受，甚至还能安抚边人的病人，她从未见过。

“咳嗽一开始可能只是伤风，接着便是肺炎，肺炎拖成肺痈，若是早些来看，还有回转余地，如今早已病膏肓，无力回天。”

“秋天？”

谢霖大概明白了什么，李屹却不能完全理解，一边心里后悔自己当年怎么不多跟着听一，一边冲上来拉着李映追问：“什么意思？不是只是咳嗽吗？”

“你别说了。”李映反驳。

“年肯定是能过的。”说完这句，李映也说不半句，只听得谢霖再问。

李映一听急了，如今已腊月，哪有这样一心求死的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