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代人要怎么到这些呢？更何况纵使哪吒如此决绝，李靖见了那个已是莲托的哪吒，依旧斥其为“逆”。

徐因面无表听着——如果你不想得到这个答案，那为什么还要说“你从我家去”这话？

“我知了。”

不过徐因也没好到哪去，她看谢津在那里手忙脚地烧菜觉得有意思，就过去以帮忙的名义添，到最后那天晚上除了电饭锅里的蒸饭，没有一样可以。

徐因瞬时收敛了笑意，她低眉顺目看着碗里的山药，恨不得给它们上几香祝它们从此之后远离她的人生。

徐因扒着碗里的饭应了一声，开：“那我一会儿吃完饭就回学校了。”

徐因看着罗廷芸的脸，她看到那双里有什么势在必得的东西，就像是在笃定她会看到、听到什么一样。

一气横梗在咙中，让人怎么都呼不痛快，徐因忽地走了神，如果她依照妈妈的意思去报考永川师范，那考还能不能算是她为自己考的？毕竟她对这所大学毫无意向。

罗廷芸措不及防，她猛地咬牙关，抓起手旁的筷劈盖脸朝徐因砸了过去，怒骂：“你有什么脸说这话？你上的衣服、从小到大吃的饭，不都是我的钱？！”

“考得不错吗？笑这么开心。”罗廷芸不悦地看向徐因，“考是择优录取，你不要志得意满，放松了警惕。”

徐因扯了嘴角，语调里带着让罗廷芸异常不适的尖酸，她恼怒地想这孩怎么能这么不懂事，非要惹她生气？亏她一大早起来忙里忙外伺候她，全白瞎了。

听完徐因的这番话后，谢津更郁闷了，他从烧毁的几菜中勉挑了些能吃的自己吃了，随后默默地对剩的满盘狼藉双手合十。

瓷在地上摔得粉碎，漉漉的汤打了徐因的脚和衣衫，她冷不丁想，太好了，这样的话就不用吃山药了。

罗廷芸看徐因那副满不在乎的样就想叹气，她恨铁不成钢：“你这样去考可怎么办？就剩一个多月的时间了，你看看你去集训一年成绩倒退成什么样了，以前还能凑凑合合上个五百分，现在考四百五你居然还能笑得来？你知不知每年永川师范超一本线四十分都难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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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小谢哥哥嘴上说的好听，恨不得把自己讲成任劳任怨的田螺姑娘，实际烧菜饭的准连小学生都不如。徐因想起来谢津拎着锅皱眉的样都想笑，想起来他说来之前特意找了个家常菜速成班上课就更想笑了。

“啪嗒。”

罗廷芸横眉竖，冷笑：“你回不回，考是给你自己考的，又不是给我考的。”

“好的，妈妈。”

筷从徐因手中落在陈旧的实木餐桌上，她低最后看了一这张很早之前、由他们一家三共同挑选的餐桌，笑着回答：“好啊。”

年幼时电视上总循环播放一名为哪吒闹海的动画，少时也无数次听过这个故事，剔骨还父，割还母，自此我们清清白白，再无瓜葛。

那是过去罗廷芸常会得到的答案，不安的表、恐惧的神、满面的懊恼与带着哭腔的“妈妈对不起我错了”。

筷重重落在餐桌上，声响刺耳，罗廷芸面无表指着门说：“你再和我这么讲话，不如脆从我家去，以后也不要回来！”

梗在咙中的那气愈演愈烈，到了几乎能把心肺戳穿的地步，徐因困惑地想难这里不也是她的家吗？为什么罗廷芸能这么堂而皇之地让她去？

徐因不自觉笑了起来，她伸手袋，翻家门钥匙，扔回到桌上。

谢津郁闷地讲之前上课时不是这样的，徐因说她要是去上课也能动手一顿满汉全席。速成班里炒一个菜从切菜开始就有师傅在旁边指导，开多大火，倒多少油，多少料，翻炒多时间，但凡是个有耳朵有手的，都能个大差不差。

总不能真拿把刀横在脖上歇斯底里地对母亲说“求你放过我”，而且就以罗廷芸的格，徐因想就算她到这么极端，她也只会在所有人面前骂她是狼心狗肺的不肖。

好像无论和罗廷芸提多少遍自己吃完山药后会发麻嗓，她仍旧会一次又一次不厌其烦地把山药端上餐桌。

微弱的呼唤像极了孩童牙牙学语发的第一声有模有样的话语，罗廷芸呆坐许久，再回神时，餐桌前的人影早消失不见，只余满地狼籍。

徐因好奇问他在什么，谢津说在对被他浪费的材歉，怪他手艺太差，白白浪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