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有嚣，外面雪了。”

宁竹安伸直手臂在机上来去，说以前经常跟朋友用商场里的照相亭拍照，她的向前倾着，无意识地将半个的重量全都压在了谭有嚣的背上，另一只手在他的嘴角往上比划了几：“待会儿你记得笑。”谭有嚣仰看向她的颌：“是不是还要摆姿势？”宁竹安把他的摁了去：“你想摆就摆，不想摆也没有关系。”

这时，去没多久的宁竹安不知怎么又跑了回来，正站在兴奋地招呼他过去，谭有嚣懒得再多代什么，挂掉电话走到了她的面前：“怎么了？”

“和你拍照好累，”宁竹安指着第四张说“这张拍得最好，虽然你笑得还是假假的，但至少是对着镜笑了。”

谭有嚣的嘴角弯了一，落时，他勾起宁竹安的小拇指回赠给她一个承诺：“好啊，次我一定带你去。”

谭有嚣抱着胳膊说了句无聊，人已经实诚地钻了照相亭，原本宽敞的空间因为他的到来霎时间变得拥挤，宁竹安对着镜思考了几秒，转过看向谭有嚣：“你多？”谭有嚣：“一九叁。”她指了指前面：“你到这儿来。”

宁竹安指了指玛瑙灰的天空，雪稠密，像是被徐徐撕碎的云屑，从天而降愈撒愈多，她蹦台阶，幼稚地伸去接那些冰凉的星，可她想起边的谭有嚣，很快就不好意思地闭上了嘴，小声说着些什么：“雪得好早……也不知松立有没有。”

谭有嚣接过她递来的这四张照片，不由分说把它们全放了袋里：“拍都拍完了还要嫌弃我？”他牵起宁竹安的手：“走吧，逛得已经差不多了。”

女孩儿舞着拳，随心所向他抛了一个约定，说得轻声细语，份量却重如千斤。一次，谭有嚣心里计较着，是周月还是个生日，她说她会记得所有的约定，是不是意味着他有资格占据她更久。

谭有嚣疑惑地跟她调换了位置，宁竹安拿过角落里的圆凳放到他后，一说坐，谭有嚣便坐，宁竹安看了看效果，满意：“你站直了太，这样我们两个看起来就协调多了。”

“但是海里的东西太冷了，我还是喜有的小动，一次我们一起去动园吧。”

谭有嚣平静地说：“等到赵家人去向警方检举，我估计就是这两天的事了，等来消息了我会通知你，你再准备准备，不要关键时候掉链。”潘龙殷切地应：“放心吧小谭总，只要您真的可以保护好兰兰，我上刀山火海也在所不辞。”但他还是有担心：“论证据，赵家的人肯定有，但是他们真的肯帮忙吗？”谭有嚣笑了一声：“放心，狗急总会墙的。”

刚要走海洋馆的大门，谭有嚣的手机便响了，他瞥了一屏幕，放开宁竹安，让她先到车上去，自己则接起了电话：“喂？”

一片雪不偏不倚地落在了谭有嚣的鼻尖上，被他迅速抹去，这不单单是属于江抚的初雪，同时也是他和宁竹安的，今年的冬天大约就是为了纪念他们的相遇，这才亲自落了不惊不扰的一笔，来时静悄悄，只有漫天的白，满目的白。

梦一样，只是不自由。”

是潘龙拿座机打来的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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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最后的一展馆外，宁竹安发现了几照相亭，她好奇地随便了一，又撩开帘探来问谭有嚣：“这里可以拍照，你要不要来跟我拍？”

这句话像一细小的刺，轻轻扎了谭有嚣一，他希望是自己想得太多，但也无法确定宁竹安在说这句话的时候没有言外之意。

“小谭总，我这边都准备好了，我该什么时候去自首？”

她往前走了几步，靠近大的幕墙，手抬起碰，最后却又还是放，毕竟始终都隔着一墙，她转过，看向谭有嚣：“还好它们不聪明，可以一直当自己生活在海里，拥有一个大得没有边的世界，不然肯定很痛苦。”

他们一共拍了四次，宁竹安从拿起拍好的照片，一张一张仔细查看：第一次拍的，谭有嚣还没准备好，表有些错愕；第二次，他皱着眉，似乎很嫌弃闪光灯的亮光；第叁次，他终于有了一笑意，但视线却在扒着他肩膀的宁竹安上；第四次，宁竹安忍无可忍，双手掰着谭有嚣的脸让他看向镜，这回他才终于是放开来笑了，狭如钩的和弯月牙一样的密相挨着，对比鲜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