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寰宇一直急着院，今天终于得偿所愿，他闲不住，一闲来就会胡思想，他的忙碌有时候是为了逃避，防止脑变得空空如也，被那些糟糕的想法趁虚而，他要是早早地麻木了，兴许现在还能好，然而他的一腔血虽然发冷了，人却还是的，因此越想越痛苦。

比起过往，他缺少的那分是年轻时自己特有的血，如今的他放任女儿危难之间却无能为力。

最开始，找谭有嚣拼命的想法在沉寰宇的脑海中存在过许多次，可往往念刚起便被他一手掐去，一命抵一命只适用于从前，那时的他还是孤家寡人一个，没有后顾之忧，凡事都可以冲在最前面，有家之后就不同了，一举一动牵扯着好几条人命，他是视死如归的，这么多年写的遗书零零总总加起来得有个百来封，但其他无辜的人不是。

他得考虑更多的事，如果真的杀了谭有嚣，以对方背后的势力来看，留在他边的女儿肯定第一个受牵累，谭有嚣大概也是拿准了这一，所以才会想绑架的计策，还一次又一次地到他面前来挑衅，狂得不得了。

如果当初在曼谷的时候不救他就好了，或者那枚弹再偏一，就一——那晚的枪战之激烈，一个小孩绝对活不来。

沉寰宇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他选择救人是于本心，没想过从中得到什么，不那一晚遇到的是谁，他都会帮忙，他的行为只是蝴蝶扇动翅膀时带的那阵风，引发海啸不是他的本意——谁能想到这一救刚好救的是个狼崽。

“寰宇！”

沉寰宇回过神来，有些恍惚，洛川推了推他的肩膀，说：“从上车以后你发了一路的呆了，又在想心事呢，不要吧？”沉寰宇摇，看向车窗外，发现已经到了自家的小区，便笑了一笑：“得麻烦洛队你帮我把东西拿上去了。”

洛川装一副不耐烦的样，他快儿车，之后俩人各拎了几个袋坐电梯上了楼。

沉寰宇住的房是十来年前买的，有个六七十平，给人的觉除了整洁，就是要比别更加安静。

沉寰宇把钥匙随手放在了玄关旁的柜上，从里面拿了双拖鞋递给洛川，自己则厨房上了冰箱的，电嗡鸣的响声低沉而均匀，从角落里扩散到了整个空间，这家里才终于有了别的声音。

他沉默地把购袋里装的速冻品一样样空的冰箱，像填满自己的胃，光是看着就已经有了一饱腹，小时候常听父母说，人只要吃饱了，啥就都不愁了。

沉寰宇轻轻关上冰箱，冰箱门表面被绿绿的磁贴覆盖，大分都是以前荷去外地旅游时从景买回来送给他的，说这样也算他去过，等老了退休的时候，好照磁贴上刻画的风景特，再跟着她把那些城市走一遍。

而磁贴底，压着的有已经过期的超市优惠券，有女儿画的明信片，字从弯弯曲曲变得工工整整，曾经大喇喇述之于的意成了对一日叁餐的简单问候，也有几张被透明塑封保存完好的旧照片：第一张，年轻时的妻穿夹克，脚蹬靴，兜半靠着托车耍帅；第二张，女儿上着两个冲天辫，眉中间了个大红，正一脸不兴的被妻抱在怀里；第叁张，他和警校的朋友们在毕业那天合的影，洛川就站在他旁边。

沉寰宇了照片，觉得自己连叹气的力气都没有，可能是饿的，他要填饱肚，于是开锅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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