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尾演职员表动着现时，谭有嚣刚好醒来。

“结束了？”

他坐直，酸痛的脖颈，微微一侧眸，发现宁竹安正在偷偷睛，连回答问题的声音都带着厚重的鼻音：“嗯……走吧。”谭有嚣想不到她看个喜剧电影都可以掉泪，待要说些什么笑话笑话她，女孩儿已经起急急往走去，他只能抓起围巾大步跟上，觉得次要给她看动画电影才不至于哭来。

离开影厅，宁竹安的脚步就慢了来，她等着谭有嚣走到自己的边，然后瓮声瓮气地对他说：“我要去海边看看。”

她要去海边看看，是已经好了决心，得不到满足就会不兴的“要”，即便谭有嚣不明白夜晚的海有什么好看，但他还是很愿意满足宁竹安这个小小的，有些浪漫的要求。

驱车来到海边，海是一片漆黑，街旁的路灯勉能够把海滩照亮，月光从铅云裂开的隙间轻飘飘地落来，为翻涌的浪脊镀上了青灰的光泽，世界仿佛又回归到了远古时代，那时候天地初开，除了以外的一切事都还没有育来。远的海平线上，在墨间起伏的渔船亮起叁两白的灯光，像被兽衔在嘴边的萤火虫，翅膀被天和海一齐咬住，它们怎么飞也飞不这层层迭迭的浪。

宁竹安沿着石阶走去，冷风舐上她面颊时才想起自己把围巾落在了车上，但她没那么气，就是再冷些也还不至于被这风给得生病。“看来有兴致在大冬天晚上来海边散步的人只有我和你——还有海鸥。”她大衣的领，往上稍微提了一提。

谭有嚣捡起块残破的贝壳，朝着不远在滩涂上悠闲踏步的海鸥掷了过去，惊得它凌空飞起，啼鸣着消失在了黑夜里：“现在海鸥也回家了。”

宁竹安瞪他一，说他缺德，背起手向着走，谭有嚣跟在后面，提醒她小心别被溅起的珠打了裙摆。

“谭有嚣，”宁竹安用鞋尖在松的沙上画圈画圆“你觉不觉得我们现在像在一座孤岛上，除了彼此什么都没有。”

她朝着海浪来时的方向踢一，裙摆还是被打了星星的渍：“没有吃的没有喝的，钱或者其他的任何东西，通通都没有了，到那个时候，你会不会直接杀了我，吃我的？”

谭有嚣听完没忍住笑了，牵起她的手在边碰了碰：“原来你的脑袋里每天就装着这不切实际的幻想。”宁竹安：“别不回答。”谭有嚣抬起另一只手摸了摸，故作为难地回答：“我得思考一——不过我在泰国貌似还真有座岛，你要实在好奇得不行，我们以后可以一起到上面去试试荒岛求生。”宁竹安摇了摇，故意把海往他脚边拨：“我才不要去泰国，还是中国好。”

谭有嚣往旁边让了一步，女孩儿便将他甩在原地，自己沿着海岸线继续向前走，谭有嚣踩过她踩的脚印，跟在其后，便听她又提了一个问题：“谭有嚣，泰国的海和中国的海有什么区别吗？”

他随答：“能有什么区别，都很，都能淹死人——抛尸的好地方。”

宁竹安皱了皱眉，让他别总讲这话，然后弯腰捡起地上的小树枝，在被泡的沙上写了些什么：“萨婉说，你本来不是叫这个的。”谭有嚣顺着她的声音低看去，发现她写的是自己的大名，因为是在沙上，所以看起来有些呆傻：“你说哪个？我以前的泰文名？”

女孩儿在“有嚣”两个字上画了个圈：“她说不是这两个字。”谭有嚣笑了，手在她的后脑勺上轻轻一拍：“她连这个都跟你说？其实我也不知是哪两个字。朋友的友？酉时的酉？念xiāo的字就更多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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