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姜念是被张笑叫醒的，张笑笑：“你昨晚几睡的？”姜念摇：“不知。”总之昨晚睡的晚的，以至于第二天醒来,脑还有些混沌，还想再多睡一会，她艰难的爬起穿上衣服，和张笑去房洗漱，然后拿着铝饭盒去堂打饭。快到堂的时候，张笑说：“卢今天起来的还早，我早上叫你那会她就走了。”这还是这么久以来，卢小静第一次这么早起。姜念：“应该是有事。”姜念也没想到她只是随一说，还真被她说中了。她和张笑前脚刚堂，后脚就听见卢小静和胡钟明的吵架声，几个人挨着门的凳坐着，听卢小静说：“你就是个骗，你不是说杨军昨天过生日要去国营饭店吃饭吗？我过去找你们半来小时，人家服务员说你们压就没人来，还把我嘲讽了几句，你到底什么意思啊？”胡钟明嫌卢小静吵吵嚷嚷的丢人，觉得乡人就是乡人，没一城里女人的安静，对卢小静是越来越讨厌了，但还是压着火气说：“昨天我们在宿舍给杨军过的生日，这个月工资还没发，我们手里没啥钱了，去国营饭店吃不起。”“你会没钱？”卢小静显然不信，胡钟明是什么人？棉织厂的组，一个月工资三十元，算上补贴，一个月能有三十二，而且这份工作还是他爸妈钱给他买来的，他们家还能缺钱了？胡钟明皱眉：“我妈都病了，看病不得钱啊？我哪还有脸找我妈要钱？”卢小静抿着嘴没再说去，但心里就是不舒服：“那你为什么不提前告诉我？害的我去国营饭店闹笑话。”胡钟明：“我这不是忘了吗？而且我们宿舍都是男的，你一个女的过来也不合适，也就没告诉你，次再有这样的事，我一定给你说，你也别气了。”胡钟明随便说了几句好话，卢小静就信了。姜念和张笑坐在不远，虽然背对着他们，但姜念将他们的对话清清楚楚的听了耳朵里，想到昨晚卢小静一门心思要拽着她和张笑去国营饭店，原来是这个原因。她隐隐觉得，恐怕这主意也是胡钟明的。姜念越来越觉得这几个人心思歪邪，以后遇见他们得避着。不过再有二十天她就能回去了，姜念转念又想到张笑，她回到队能远离这几个人渣，可张笑要期待在这边，要是哪天运气不好落在胡钟明几个人手里，保不齐什么事怎么办？她喝了稀饭，抬看了对面吃嘛嘛香的张笑，一副没心没肺，好像很满足的工作，她试探的问：“你今年多大了？”张笑笑：“过完年二十啦。”提到这个，张笑叹了气，筷戳了戳白菜叶，又看向姜念，犹豫了一才说：“姜，我觉得你应该也猜到了，我能来国营绣庄上班都是因为葛，葛是我远房大叔家的女儿，是我娘厚着脸找大叔向葛给我讨来的这份工作。”张笑黯然的低：“我就不会刺绣，刚来国营绣庄的时候，卢就看不惯我，我也知我不是凭本事来的，所以绣庄里的活能的我全，就算刺绣的事我不好，至少的活要对得起葛给我的十块钱工资。”的确，这一个多月姜念是有目共睹的。张笑每天把绣庄里打扫的一尘不染，还把宿舍里也打扫的净，绣庄里来了顾客看绣图，葛梅不在的时候，也是张笑陪顾客说话，端茶倒，介绍绣图。她觉得张笑要是在新世纪，当个销售冠军妥妥的没问题。今天张笑说这些话，应该是有什么原因，于是姜念便多嘴问了一句：“是不是家里人说你什么了？”张笑：“我娘前两天给葛寄了一封信，要拜托葛给我说一门好亲。”她为难的看向姜念：“葛给我说，她会留意的，但我心里就是不好受，觉得我们一家就像是血虫一样扒着葛一个人，我还想着，等你走了以后，我也辞掉这份工作回乡地里活挣工分去，别再让我娘老烦葛了。”姜念没想到张笑已经给自己想好了退路。但这条退路不到万不得已真的不能走。她抿了抿，试探的问：“你怎么想的？有没有想过嫁人的事？或者嫁到城里？”张笑毕竟还是个没结婚的小姑娘，提到谈婚论嫁的事，还有不好意思：“我就是个乡姑娘，就算找对象也是回乡找，只要另一方真心对我，对我娘好，就算他是个穷光我也愿意，日是两个人过来的，只要我们有手有脚就不愁吃喝，我也没想过要嫁到城里，城里人瞧不起我。”说完看了远的卢小静：“卢就是个例。”姜念没想到张笑年纪轻轻会想的这么通透，她笑：“你要是有嫁人的心思，我也帮你留意留意。”张笑愣了一：“啊？”姜念笑了：“队里没成家的士兵多的是，到时我给你留意个合适的。”张笑不好意思的红了脸，里也闪过一丝亮光，比起城里人，她的确更喜当兵的，但是她这辈都没想过自己会嫁给当兵的，他们公社几个大队，连一个当兵的都没过。姜念把这件事放心上了。在和张笑说这事时，她脑海里蹦来的第一个人选就是朱俊。朱俊样貌周正，人品没得说，人也勤快，还会开车，张笑也是个踏实过日的人，说不定两人见上面，还真能看对，年三十的时候朱俊来家里，说要攒钱娶媳妇，她也摸不准朱俊谈的有没有对象，所以也没敢跟张笑说。等今天午陆聿来了，她问问陆聿。姜念和张笑走后，卢小静没过多久也走了，杨军捣了捣胡钟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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