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洪也是彻底傻了，老大办事一律要求我们讲证据，别像个土匪一样打打杀杀的，要有文化人的模样，不然刘洪也不敢那样跟我拿乔，没想到他的人一上来就把他立的规矩撕了，一把枪抵着刘洪的脑门：“你说吗，不说我就开枪了。”

刘洪畏畏缩缩地看看左迟又急忙看看我，额上的汗一个劲往滴，我无奈地摊摊手：“听他的，你不说他就开枪了。”

“这这，那我说我说”

左迟没把枪移开，仍然抵着他的额：“说吧，说完就放了你。”

我看着左迟那小模样就心里的，但还是想着要先把前的事办了，我朝刘洪勾勾，问：“谁给你供货，一般卖什么？”

“偶尔卖一些红冰和糖，但最近让我们卖电烟。”

“卖烟油？飞得人多吗？”

“很多，卖得很好。”

“卖得那么好，警察不抓吗？”

刘洪自嘲地笑了笑：“抓什么抓，那玩意儿改改化学式，不就又合法了。”

合成大麻素控起来相当困难，加上和电烟油结合非常隐蔽，灰地带的玩意儿这钻空的手法倒也不新鲜，我拍拍他的脸：“别避重就轻，谁给你们供货。”

刘洪的珠滴溜溜地转，左迟微微往里扣了扣扳机：“你害怕到时候死，那你就现在死。”

“黄承凯，黄老板！”

刘洪闭着破罐破摔了，这倒换成我和左迟对视了一，怎么也没想到竟然是老黄那个不争气的儿重旧业。

“黄老板每月给我们供一次货，每次照客预定供货，只挣老客和熟人介绍，挣得钱三七分给他就行。”

“三七分？”左迟冷笑：“他慈善呢？”

“真的！真的！他说是新玩意儿，试卖，不求财就想要个客源。我手机里还有分次和不同账号的转账记录。”

我打电话让在前面待命的几个小弟全来，从刘洪袋里摸手机查汇款记录，果然都是不同账号以小额多次汇他不同的账里。

我略地看了一：“我来的时候，一个小朋友在门就打气打嗨了，我问他怎么这么嚣张，他说警察不着，你们和警察还有易？”

刘洪面难地说：“哥哎，我哪有那么大的面，是黄老板说他和这个区的警察认识，才选上我们这家店来卖的，现在变成这么张扬我也不想，可是我哪得住啊。”

刘洪的珠直转，转到左迟的枪又败阵来：“真话……”

“你也不想？我看你利熏心地想得很。”我叹气：“黄承凯认识哪个警察？”

“就是咱们区刑侦大队的队，叫陈俊研，听说上要去市局了，年纪轻轻的前途无量，可惜是个黑警。”

话音刚落，就算是我也怔楞了半响，一个被疑似往我们组织安卧底的警察竟然和毒贩暗中勾结贩毒的保护伞，调查了那么久我第一次到疑惑，但更多的是好笑。等刘洪反复叫了我许多遍才回过神，清醒过来我意识要去看左迟，他一只手举着枪，手臂刚好遮住了睛，其实本看不清什么，我却稍微松了气——我有些不忍心去看此时此刻他是什么样的表。

32

左迟抬起的脸，还是和平常一样，看不任何多余的绪起伏。

房间陷了一阵诡异的安静里，我和左迟不说话刘洪自然也不敢先张，只能张地盯着左迟在板机上的手指，边的小弟也不知所措，经不住利益诱惑的黑警不是没有过，只是不知这个陈俊研到底是什么来。

我刚想说什么打破这个局面，左迟站起打断了我：“报警吧。”

可怜刘洪刚一坐在地上了气这气就再也没提上来，他目瞪呆地看着我和左迟：“什……什么？”

左迟自顾自整理衣服，已经快秋了，他似乎很怕冷，这个月份就穿了件有些厚的外，听到刘洪说话也是背对着他把帽理好，淡淡地说：“你的ktv涉嫌贩毒卖，不查封等着过年卖年夜饭？”

刘洪难以置信地看看他又看看我。

我没说话，准备看左迟还想什么，左迟转过看着我：“你理吧，我去烟。”

我不置可否，想他确实是需要好好缓一缓。

33

从门还能看到左迟倚在门框上的半个肩膀，他微微低着，烟雾缭绕间什么绪都会变得模糊不可见。

我蹲来拍拍吓傻了的刘洪的脸：“怎么办，你得坐牢去了。”

“然哥，然哥！”刘洪的手狠狠摁在我的肩膀上，几个小弟疾手快地把他拉开，我嫌弃地看了被抓皱的衣服，谁知这人刚刚是从谁床上来的手上沾了什么东西。

“你们不能这样，你们要是这样老大也脱不了系！”刘洪大喊：“我去了，你们也得去！”

我莫名其妙：“这场你都联合许一川盘走了，关我们什么事儿？”

刘洪的气势弱了一些，死鸭嘴地装糊涂：“你什么意思？”

“许一川怎么说也是老大的亲儿，他就是再不待见他这个爸，也不会到你一个外人来害得他以后一分钱的遗产都分不到吧。”

“我听不懂……”

“听不懂就算了。”我站起：“虽然我不知你承诺许一川什么，但是就凭你能信黄老板家的败家玩意儿的鬼话就知你肯定被咱老四牵着鼻骗，问你我不如直接问他。”

我让小弟把早就准备好的东西拿过来，是一支针：“虽然这店是在你名了，但你这张嘴就麻烦了，你这警察还不是一审就什么豆都往外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