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什么？”傅惟故意逗他。

裴悯急了，没有就没有，怎么还“就算”了？他一脚踩刹车，焦急：“你说清楚！”

“儿都给你预快十年了还接受不了？”

“油嘴。”裴悯轻斥一声，耳却布满了可疑的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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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在什么？快分开，这个家里绝对不能再现第二对男同恋。”

傅惟醉得不省人事，车开好一段路，裴悯突然问：“你不兴吗？”

“……我不想说。”裴悯心虚地抬，正撞见于天青锐利如刀的目光，登时电般挪开了。

看着裴悯黑如锅底的脸，傅惟简直止不住笑，酡红的脸在夜里更添一份神采。

傅惟是注定活在云里的鸟，不会在同一座岛屿上停留太久。

“去什么医院？我又没犯病！”

“再说男儿媳也没什么不好，不还给你带来个大胖孙吗？”

完了，越描越黑。

裴明华叹了气，看向楼客厅。

裴明华骇然如白日见鬼，就往楼冲。

傅惟借此案一战成名，声名鹊起。从一个参加工作没几年的普通刑警步步升，一路提到刑侦副支队。

“你们在一起这么多年，你对他连这儿了解都没有吗？”

新鲜炉的大胖孙正抬起前爪，看就要往黑豹上骑。而黑豹居然还合地往后退了几步，撅起！

“你接了？”

于天青投刑侦事业一生未婚，孤家寡人一个，对裴悯这个唯一的亲外甥不可谓不疼，就连他当年足别人当第三者，又着了似的追人追到吉山差儿把他爸气疯的荒唐事都没多阻拦，只安夫儿孙自有儿孙福，反正家里也不需要他联姻婚娶、传宗接代，不如放手任他去折腾，折腾不个眉目也就自己回来了。

“我只是很讨厌萝卜吊在前又吃不到嘴的觉。胡萝卜在前晃悠一天，我就得兢兢业业地拉一天磨，可是话又说回来，能当人谁喜当驴呢？于局说我年轻，将来有的是机会，什么机会？拉磨的机会吗？年年拉月月拉，这鬼日什么时候才是个？我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当上局？！”傅惟越说越委屈，上手晃裴悯的肩膀：“他们没一个把我当人看的，他们本就是在玩我！”

“我就是还没好心理准备。”

“哼，十个醉鬼有十一个都这么说……别动呀。”裴悯无奈扶住傅惟的腰，把人车里。

“哦”，裴悯怪气，“要是个年轻帅哥你就接了，对吧？”

“别、别扶我，我没醉，我自己能走……”傅惟伸手想推开裴悯，但由于醉酒重心不稳，人没推开，反而一载人家怀里。

裴悯沉默。

“是吧，”傅惟裴悯的耳垂，“不过也不全是。”

于天青微笑颔首：“这个我倒不怀疑。”

“她……”裴悯斟字酌句，觑着傅惟的脸接话，小心翼翼：“不怎么好，神病院的人说，她没事儿就打砸东西，也不合治疗，三天两闹自杀，还……”

“你知他的档案被修改过吗？他不是孤儿。”

傅惟脱力般倚在裴悯肩上，两望天，喃喃自语：“我只是想步而已，我有什么错？”

裴悯抓着傅惟的手，勉把人回副驾，心有余悸：“老公我觉得你有疯狂了，咱们要不去医院……”

“就是……”傅惟脸上呈现一恶作剧得逞的得意，“吉山市局的前局，一个得特别像河的老，对我有儿意思吧。握手的时候挠我手心……还给我递过房卡。”

……你其实只是想拐着弯夸他帅吧。

“那就对了，”傅惟降车窗，阖目静听晚风拂叶，“她不好，我才能好。”

“——还说要见你。”

“别闹别闹……我开车呢！”

“当然没有，我反手就把他举报了。”傅惟正，连忙否认：“我不喜老。”

当时于天青并未过多关注这场风波的另一位主角，但时隔不久，她就从公安对于破获一起涉及全国多个省区的特大涉黑贩毒案的表彰名单中再次看到了傅惟的名字。

“嚯，”于天青拾阶而上，一就看见了裴悯腕上闪耀的理查德米勒，她挑了挑眉，“牌货，几多钱？”

“老公你不会真……那什么过吧？”

“是你不想说，还是你压就不知？”

裴悯犹自沉浸在甜中，听到于天青这一声九转十八弯的“哦”才如梦初醒反应过来，连忙找补：“二姨你别误会，惟绝对没贪污受贿，也没收钱帮人办取保候审……”

傅惟叹息了一声：“就算没有吧。”

“对啊，”傅惟笑得勾人，拍拍裴悯的脸，“要是成你这么好看的，肯定另当别论了呀。”

“因为没当上副局？”

裴悯的心猛地向坠去，他扭看傅惟，对方两颊酡红，目光迷离，也不知醉没醉。

裴明华一张老脸皱成了苦菜：“天降男儿媳。你接受得了啊？”

裴悯悠悠叹了气，“离得偿所愿还早着呢，”他看着楼被于女士拉着疯狂自拍的傅惟，活动活动手腕，试图藉由这个动作平息心的失落，“人家不肯和我结婚。”

于天青一气，她越来越看不懂裴悯了：“他爸是谁，你知吗？”

于天青不想跟他在这个话题上多纠缠，语气:“恭喜你了，这么多年，总算得偿所愿。”

说到这个裴悯来劲了，羞涩中不乏雀跃地说：“惟送的，老多钱了。”

“就是……”裴悯犹犹豫豫，“……为了步不择手段过。”

正当裴悯绞尽脑琢磨该接什么话时，傅惟又漫不经心重复：“她还好吗？”

傅惟闷闷地应了一声。

“他爸是谁关我什么事儿？我喜他，和我过日的是他。我晚上又不搂着他爸钻被窝。”裴悯冷哼一声，一副死猪不怕开的倔样。

应该是醉了，换平时，傅惟才不会和他说这个。

直到两年前傅惟从吉山调来京城市局，于天青才算真正认识了这位年轻的警界新秀。他聪明、锐，从他上于天青能看到很多堪称传奇的前辈的影。傅惟在警察事业上有让人难以望其项背的天赋，裴悯对他用至，然而于天青并不看好他们。

裴悯。

裴悯松了气，悬着的心刚刚放一，听见于天青又说：“不过，我很好奇，是什么兼职，这么赚钱啊？”

“那我不如直接去找于局，还没有中间商赚差价呢。”

酒劲上，傅惟暂时丧失了语言表达能力，半阖着睛安静地靠在副驾上，窗外涌一团黄昏时的气，散发着橘布丁般的味，傅惟一气，突然问：“我妈……还好吗？”

裴悯斜倚栏杆，托腮望着楼。

“嗯……他是，以前在吉山的时候了儿兼职，赚了钱。所以……”好像越说越有盖弥彰的意思，裴悯闭了闭，破罐破摔：“总之，他没贪污。”

裴悯起初只当个玩笑，但考虑到傅惟似有还无时隐时现的德底线，突然后脊发凉——这事儿他不是不来，或者已经过？

于天青看他的目光越发奇异。

“老公你真有疯狂了……”裴悯微微笑着，揶揄，“要不你贿赂一于局的外甥，我帮你暗箱作一？”

“我接受的了啊。”于女士挽挽发，语气自然到好像不是在讨论儿找了个男朋友，而是在讨论今天吃什么一样。“小傅年纪轻轻事业有成的，而且得还那么一表人才，往那儿一站跟电影明星似的！你有什么不满意呀？”

于天青无语凝噎。别说裴明华，她都想上手扇裴悯那张臭嘴。她嗫嚅片刻，才：“悯啊，你小时候是多乖多腼腆的一个孩，怎么……”怎么越大越没没脸了呢，什么话都往外说。

于天青意味地“哦”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