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你就是不愿意陪我去！”

傅惟没理他，翻了个背对他继续睡。没一会儿，后隐隐传来细若蚊蚋的啜泣声，那声音极度压抑低弱，传到傅惟耳朵里的效果却不亚于百爪挠心。

大早上又搞这一，傅惟简直哭无泪：“你哭什么，我又怎么你了！”

“你骗我，你说话不算话！昨天明明说好的……”裴悯掩面泣，肩膀颤抖着，“我看你就是变心了，不我了，连这小事都要推三阻四，我又不是天天要你陪着，我看你当年对陈鹤一也没这么不耐烦，现在到我什么都变了，你就是玩腻我急着始终弃了！”

“这都什么跟什么，大早上的你说什么疯话，”傅惟一个两个大，被裴悯一通慷慨陈词彻底吓清醒了，“我陪你去，陪你去行了吧。”

“哼，还‘行了吧’，你对陈鹤一也是这个态度吗？”裴悯不依不饶。

傅惟简直想给他跪了：“我措辞不当，我反省，我不该这么说话。咱别提他了行不？”

“那你他还是我？”

“你你当然你，不对，他本不和你比。我早把他忘了……等等！”

裴悯：？

傅惟推开裴悯即将靠近的，大拇指在他角一抹：“你哭了这么半天，怎么一滴泪也没有啊？”

“问你话呢，演我是吧？”

糟糕！裴悯见势不妙，声殷勤：

“老公我给找穿衣服。”

“老公我给你挤牙膏。”

“老公我给你早餐。”

架不住裴悯的磨泡，傅惟开始慢吞吞地起床、穿衣服、洗漱，然后……

“你怎么饭还背着它？！”

厨房里，裴悯一手拿锅铲摊，一手还要托着背上珍珠的以防它掉去——就算是这么左支右绌的动作，他起来也丝毫不显笨拙，反而有行云的。

珍珠趴在裴悯背上懒洋洋地眯着。裴悯将煎翻了个面，侧朝傅惟笑：“我不背着它它要叫的呀……我怕打扰你休息。”他将一屉小笼包端锅，气蒸腾上升又很快遇冷凝结，变成小珠挂在裴悯而卷翘的睫上。小笼包一个个被拾荷叶形状的圆盘里，煎锅、装盘，最后是一锅川贝百合汤，珍珠闻见香味轻盈地从裴悯背上跃，接着木地板传来一阵嘎吱嘎吱的。

裴悯解围裙，双手在前合十，睫拢在一起，微微笑：“好了，我们开饭吧。”

好像电影里的迪士尼公主哦。傅惟心想。

这样温馨而祥和的气氛持续到傅惟用筷从嘴里扯一黑线状不明。

“你最近掉发吗？”傅惟问。

“怎么可能？”裴悯羞涩地拉着傅惟的手往自己：“老公你摸摸，我好着呢！”

“……你用嘴说就行。”

唯二过厨房的嫌疑人已经排除了一个，那么……

真実はいつもひとつ真相只有一个！

两人对罪魁祸首行注目礼，珍珠也明显受到气氛的不同寻常，黄豆豆眉低了又，黑豆豆四转，看天看地就是不看他俩。

仔细回想一，好像傅惟在两个月前就吃到过狗，只不过他常年不厨房，裴悯饭放的酱油又重，狗和菜混在一起，都是黑乎乎的，不留心注意的话也看不来，就算偶尔吃到了也会以为是什么外国的新型调料。

“这么说，”傅惟声音颤抖，“我吃了至少两个月的狗炒菜。”

——残忍程度无异于让一个绝症病人亲宣读自己的病危通知书。

裴悯观鼻鼻观心，三缄其，如坐针毡。

“有化膏吗？给我来儿。”

“嗯……”裴悯战战兢兢，“应该只有给猫吃的。”

“为什么没有给人吃的呢？”

“大概是因为……”裴悯冥思苦想，斟字酌句：“正常人也用不上这个。”

傅惟当即转回房，边走边嘴里念念有词：“我狗过我呼困难去不了那个什么展我狗过我呼困难去不了……”

裴悯死死拽住他：“少骗人了！鬼才信你！你搂着珍珠睡觉都没事怎么会狗过，你就是想找借睡懒觉！再说狗炒菜怎么了就当补充白质了，老公你陪我去吧陪我去吧……”

技能——箍咒，发动。

“别拽我……我去，狗上桌了！”

“啊珍珠你不能吃那个！”

半小时后，一座私人展馆前人攒动，门篮沿墙一字排开堪称壮观。

傅惟盯着两个硕大的黑圈，站在馆外远远看见一片五颜六的顿觉前发昏，当即打了退堂鼓。但架不住裴悯态度决手段百变，又是撒又是卖俏，不过两个回合就败阵来，认命地由着裴悯把他拖展馆。

两人被人裹着往里走，到了展厅，背景墙上龙飞凤舞写了一行字：齐越岿个人摄影展。

傅惟眉心突突地，暗叫一声大事不妙。

好巧不巧，裴悯死活要看的摄影展居然是齐越岿办的！

傅惟死死住裴悯拉扯他的手，说什么也不肯再往前一步：“我肚突然不舒服，先去趟卫生间，你先去，我一会儿就来。”

裴悯稳住盘，不动如山：“没关系，里面也有卫生间，咱们去吧。”

两人暗暗角力上演拉锯战，丝毫没意识到自己正站在展厅门，而且已经成了众人目光的焦。

“麻烦让让！”

“杵在这儿什么呢？有没有素质！”

“就是，什么人呀。”

傅惟着汗连连赔笑：“这就走这就走。”

“惟——”

听见这声音，傅惟像是被踩住尾的猫，瞬间浑寒直立。当神思电转，反手一拽裴悯：“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