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阵前斩将，挫敌锐气。郭副将可立升十将，赐绢五百匹。”邵树德捡起颅，看着仍嵌在贼将左目之中的铣鋧，：“将军神乎其技也。”

“李唐宾、折嗣裕二人亦赐绢三百匹，战骑士人赐绢五十匹。”军令很快传了去，众军鼓噪呼，士气爆棚。

在敌阵前斩杀骁将勇士，当场挫敌士气，这功劳，与率军直冲贼阵，左右冲突，动摇其阵脚一样，在叙功等级里，属于“奇功”，因为本就是九死一生的事。一个统帅，手底若没这等关键时刻可立“奇功”的人，施展战术时就少了很多选择，甚是遗憾。

卢怀忠在一旁羡慕加，只恨军使不让自己战。

贼军勇士被斩，大军夺气，在城外僵了一会后，最终决定分批回返大营。

撤退得还算有章法，有人掩护，有人策应，不一会儿便走光了。

“贼众军粮何来？”回到县衙后，邵树德问。

“邵军使，贼众应是随军携带了大量粮草。在东面的渭桥仓，亦屯有许多钱粮，然有重兵守御，不好攻打。”李孝昌答。他现在只剩四千兵，远不及邵树德，因此说话态度非常恭敬，一没有藩镇节帅的气势。

渭桥仓位于渭之畔，本是朝廷用来囤积关东转运而来的钱粮的地方。现在关东没钱粮过来了，就被巢军拿来一个后勤发基地，倒也适合。

李孝昌这么一说，邵树德便明白了，在敌军粮上动脑效果不大。

古来征战，领兵将领首要的，便是尽一切可能削弱敌军，包括但不限于让他们粮接济不上、饮樵采困难、械军用不足、将帅互相猜忌不和、军士归心似箭等等。反正心要就是，让敌军不在最佳状态，而自己调理到最佳状态，然后击败之。

双方兵力相等，都士气旺盛，军用充足，训练程度也差不多，这仗是名将要极力避免的，不符合兵法大。

“遣使给王重荣投书，邀其带兵西，威胁李详侧背，动摇其军心。”邵树德令。

王重荣多半不可能来。浔战败后，王重荣连连增兵同州、潘县一带，应是受到了压力。不过试一试也无妨，万一人家猪油蒙了心，真派一军西给自己帮忙呢。

“军使，某有一计。”陈诚在旁说。

“讲！”

“军使可派人散布消息，就说伪齐同华节度使朱温已降王重荣，合兵西，猛攻李详侧背。”陈诚：“李详闻报，不知真假，定心神大动，或有可乘之机。”

“此计尚可。”邵树德赞：“这些事都立刻去办。另，传令诸将整备兵，明日城列阵，邀战贼军，先摸摸他们的底。”

※※※※※※

第二日一大早，陵县城门大开，铁林军数千步骑次第开。

陷阵营依然是当仁不让的先锋。

昨日大风的郭琪遣人挑着田轨的颅，在巢军营地外奔驰。军士们嬉笑怒骂，极尽讽刺之能事，完全不把巢军放在里。

撩拨了大概半个时辰，巢军终于动了。

数百骑从营门分批涌，打算先驱逐了在营地外挑衅的唐军，然后再布阵战。

他们有几百人，营外只有唐军数十骑，说驱走当不是问题。不意那伙人竟然趁他们将未之际，直冲而至。前善者十余人，抬弓便发，贼骑无不应弦而倒。

“步弓手呢？啊！”贼军骑将气得破大骂，连连促营步弓手驱逐唐军游骑。

猛然间一骑突至，贼将还没反应过来，便被一槊，栽倒在地。

郭琪哈哈大笑，打远去。贼军刚门就被摆了一，气势稍稍受了影响。

巢军没有章法！

这是郭琪的觉。对付他们这些悍勇的散队游骑，不需要派同样的勇士战，有的是其他办法驱逐。但贼军不知是混呢，还是指挥不畅，总之反应迟缓。今日两军阵战，军使应有机会大破贼军。

正面厮杀，以郭琪的光来看，几乎全员老兵的铁林军赢面很大。

午时三刻。

铁林军将士们已经坐在地上吃完，休息了好一阵。敌军才匆匆布完阵，邵树德立于台之上，远远一看，敌军大概派了七八千人，排了一个偃月阵。

“李详这是不死心啊。本以为他会布方阵或车阵，结果来了个偃月阵。”邵树德朝陈诚笑。偃月阵攻守兼备，并不是单纯的防守阵型。

“在我军抵达之前，贼军与鄜坊军阵战，胜。可能李详觉得我军虽有勇士，然阵战不一定就行吧。”陈诚说。

铁林军排的是一个雁形阵的简化版，十将郭琪领六个散队阵列于前，李唐宾率七百人随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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