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

延州是大郡，十县，比绥州大多了。邵树德估摸着，全州大概有八九万人的样，不过反应到籍上，兴许只有六七万人吧。传统作了，正常。

延州主有东西二城，夹河而立，一为肤施县城，一为州城。杜甫路过时曾写过诗：“宝塔钟声三川闻，肤施鸣五城应。”这里的五城，说的是延州除两座大城外，还有三座军堡质的卫城，驻有兵，易守难攻。

邵树德带着陈诚仔细考察了一番延州五城周边的山川地势，脑海中不断模拟该怎么攻打。绥州离延州并不远，不过两三百里罢了，还是大郡，若是能夺之便再好不过了。但应该会折损许多兵，攻太吃亏了，最好想想别的办法。

正月十二，大军过野猪岭。此地极为险峻，国朝初期梁师都寇延州，曾屯兵于此。不过鄜坊镇并未在此设立军寨，可能不是战时吧。野猪岭向南行四十多里，便是鄜州甘泉县，位于洛西岸，再往南四十里，则是鄜州治所洛县。

鄜州当安北通外之要，素为军事重镇，贞观年间曾设鄜州大都督府。夏绥、振武军、天德军的很多资，都经由鄜州运输，而当地的商品，亦经鄜州输往安。所以说，这是一条从安通往朔地区的通驿大，白居易的《城盐州》里曾写：“鄜州驿路好来，安药肆黄蓍贱”，此为佐证。

“‘谁把相思号此河，垣车往来多。只应自古征人泪，洒向空洲作碧波。’军使，令狐司空（令狐楚）这首《相思河》，尽了古往今来鄜州征战之惨烈。洛于此相，当大，鄜州之重，可为安东北屏障矣。”临近鄜坊理所，陈诚也诗兴大发，笑着说。

“陈判官岂不闻‘可怜无定河边骨，犹是闺梦里人。’”邵树德亦笑：“夏绥征战之惨烈，倍于鄜州。鄜坊军国朝以来不曾显名，可挡我夏绥两万锐乎？”

“哈哈，军使豪迈，某不能及。”陈诚大笑：“不过军使若真能得鄜坊四州，当为天英雄所重。”

“南夺鄜坊大为不妥。”邵树德转看了看，见诸葛仍在后边很远的中军，便放心：“西取灵州，某之愿也。鄜坊不取，免为众矢之的。”

“军使认为李孝昌其人如何？”

“不知。”邵树德摇：“手握两万兵，朝廷有诏，却逡巡不，坐视安陷落。此辈当有野心，今日便能见到了，陈判官不妨多多留意。”

“是。”陈诚应。帮主公分析潜在对手，本来就是他的工作容之一，鄜坊乃夏绥邻镇，其节帅当然要好好观察了。

申时，铁林军抵达鄜州城外。节帅李孝昌闻讯，亲率千余兵城相迎。邵树德远远地看了鄜州城，嗯，军士都上城了，防备之意甚。唉，人与人之间的信任呢，哪去了？

“素闻夏绥兵，李某本还不信，今日一见，果名不虚传矣。”待见到诸葛策过来后，鄜州节帅李孝昌故作豪迈地哈哈大笑，说。

“鄜坊为安东北面屏障，李帅督之，足见朝廷信重。”诸葛亦笑：“鄜坊有兵一万八千余众，李帅何不兵？你我二人同盟讨贼，也好有个照应。”

李孝昌意识地看了在寒风中肃然列队，又无一丝喧哗之声的铁林军，笑：“横山党项作，寇延州北境，某正整备兵北上，怕是不能与诸葛大帅同路了。待料理完此事，定挥师南，征讨巢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