盗司怕是无用。”李侃起，声音有些颤抖，显然怒气已经累积到了一定程度，只听他说：“封副将是在大明附近遇刺的，贼众数十人，皆持弓劲弩，杀伤军士十余人，封副将亦受重伤。此等贼人，树德可知来历？”

“他的，这院几乎迷了我的，贺公雅定贪墨军中赏赐了。”

邵树德曾听陈诚聊起过贺公雅的宅院，言其园林开之际，满园芬芳，姹紫嫣红；夏日炎炎之际，池泛凉，竹林送风；天寒地冻之际，瑞雪覆园，腊梅争俏，端地是一座绝妙所在。当时他还了一首诗，可见其羡慕嫉妒恨之：“独坐幽篁里，弹琴复啸；林人不知，明月来相照。”

“将军

“好贼，知这里是什么地方吗？这是贺将军的府邸，你们——”院门附近响起了兵刃击声，有人斥问。

二十八日的夜晚看起来颇为寻常。新城附近的一邸园，数十名军汉正在大吃大喝。

※※※※※※

“杀了贺公雅，十将说了，财货任自取。”

院门附近的贺氏家将很快被屠戮净。院门打开后，成群结队的士卒持槊而，仔细听的话，应该是河音，此时只要不是傻，都知贺公雅要遭大难了。

“本帅收斩贺公雅，以儆效尤。”

“不错。”李侃：“本帅已暗中查清，此乃苏弘珍亲兵余众，受牙将贺公雅指使，自称‘报冤将’，意图截杀封副将，幸未得逞。”

“大帅……”邵树德还劝说，却见李侃一抬手。

“大帅不可！”邵树德一听便有些急了，：“贺公雅乃河东大将，斩之会引发军，慎重啊大帅！”

“杀了他们，一个不留！”十余军士从院墙上落，领之人直接令。在他们后，更多的军士正翻墙而，有人直接扑将过来，有人去开院门。

“大帅想要……”

说罢，大踏步走了帅府，竟是也不回。

“官位、钱财、人，本帅都可以满足你。此事是不，邵十将，给个痛快话。”李侃盯着邵树德的睛，问。

“大帅于我有恩，邵某不能不报。这便回去整顿兵，定将贺公雅首级献上。”邵树德单膝跪地，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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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恁多废话！左营的人已经突去了，快上！”

喝得醉醺醺的“报冤将”们显然打不过结阵而至的铁林都士卒。清理他们太容易了，以至于领兵的卢怀忠怀疑这些人是不是没抵抗。

“昭义军的狗崽，是邵树德的人！”有人惊声呼，不过未等他有一步动作，又是一波箭雨袭来，此人上中了三四箭，双目瞪圆不甘地扑倒在地。

贺公雅据说是投笔从戎之辈，人到中年，愈发附庸风雅。乾符二年的时候，斥资在府城置园建林，作为自家居所。园林中筑山理池、栽植木，还心打造了亭、台、楼、榭、阁、廊、轩、舫，看起来就像是一位追求清淡舒适、陶冶、升华自我的富贵闲人。

“杀的便是贺公雅！”回答他的是更凶猛的斩击。

没办法了。邵树德明白，李侃要杀贺公雅，不是一时兴起。这人心狭窄，早就对桀骜的河东将门非常不满。巡边代北之时，还被人晾在河北岸，任凭程怀信骑兵冲阵，能忍到现在才杀人，对他来说已很不容易了。

“怕是军中兵卒。”邵树德答。

酒至半酣，诸军士拿钱来赌博，兴采烈之，嬉笑怒骂，旁若无人。忽尔，却见多枝羽箭飞来，直倒数人。有那受伤未死的，趴在地上惨叫，同时忍痛示警，招呼同伴们去取弓刀。久在军中的他们，当然知这是经制伍才有的弓，准还这么足，不是老卒是什么？

只是这么一座品位雅的园林，此时竟然涌了数十名鄙的军士踞案大嚼，声喧哗，乌烟瘴气。园林主人也来喝了几杯，与众人大声谈笑，言语间涉及府衙官将，如“惜未得手”、“次斩了邵树德”、“崔季康杀得，李侃也杀得”等词句，声浪之，几乎冲破院墙，让路人听去。

“我当节帅还是你当节帅？贺公雅纵兵袭杀大将，此事焉能容他？我闻你与封隐志趣相得，颇多来往，就没想过为他报仇？”李侃怒斥：“此事勿复多言，今晚就围了贺公雅府邸，死活不论，本帅早斩此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