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承玉已经换好了中衣，繁复的外袍就铺在他之前才躺过的罗汉床上。

他展开双臂，微微抬起：“替孤更衣。”

薛恕目光到罗汉床，又猛地收了回来，不敢多看，更不敢多想。

隻快速拿起外袍，一样样替他穿整齐。

在他蹲替自己系腰间玉佩时，殷承玉居临的扫视着他，在瞧见他额上细密的汗珠时，抬手抹了，轻笑：“有这么么？”

薛恕动作顿了顿，未答。

埋着替他将佩饰整理好，才起退开一步。

殷承玉哼笑了声，将换来的脏衣服扔给他：“替孤洗净。”

话罢，也不理会他的反应，便绕过屏风去了。

屏风之后，薛恕捧着那衣裳僵立许久，方才小心翼翼地收拢了手臂，将那白中衣攥在了手中。

殷承玉更完衣，正逢郑多宝前来复命。

瞧见他脸怪异，殷承玉眉微动：“人找到了？是谁？”

郑多宝附在他耳边轻声说了个名字。

“竟然是容嫔……”殷承玉先是惊讶，随后便想明白了。

确实该是容嫔。

这里谁都知，文贵妃和容嫔有旧怨，而药的酒又是经了殷承璋的手给他的。就算东窗事发，也只能攀扯到文贵妃母上。

这幕后之人心计不可谓不毒。

“孤去看看。”殷承玉叹了气，当先往前走去。

如果这一次是容嫔，那上一世他遭人陷害时，那个后妃嫔很可能也是容嫔。

只是当时况混，他本就没见过容嫔几次，当时更没细看对方的容貌。隻后来隐约知这件事被隆丰帝了来，他的太之位被废，而那个妃嫔也被赐了鸩酒。

如今想来，他五年后回，容嫔和殷慈光的名字都成了中禁忌，伺候的人们在他提起时，表都战战兢兢。恐怕不只是因为殷慈光的份，还是因为容嫔便是当初那个与他“通”之人。

算一算时间，殷慈光也确实是在容嫔去世之后没多久就跟着病死了。

郑多宝原本想劝两句，但见他脸沉凝，便又咽了回去。

只要低声叫人将四周都看好了，省得那背后之人不死心还要泼脏。

容嫔被关在崇智殿的西厢房，她也被人了药，不久前才清醒过来。已经有侍女伺候她穿好了衣，只是散的鬓发还未来及仔细打理，面上也满布惶然之。

瞧见殷承玉来，她垂了，声音都发着颤：“太殿。”

在陌生的地方清醒过来，再看见自己外裳尽褪时，她已然明白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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