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忆起梦里的景，薛恕拧起眉，摇了摇，并不愿意说。

“梦都是反的，说来既污了殿耳朵，又不吉利。”

有他在一日，殿如何会孤立无援？

殷承玉看了他半晌，见他一脸抗拒，也没再勉。从枕旁摸个安神香扔给他，哼笑：“多大人了，了噩梦还要来寻孤。拿了吧。”

见薛恕将香揣怀里，他风斜斜扫过去，又：“若再有回……”

薛恕垂首等着他的的话，却迟迟未听到文。他抬起来，却见殷承玉站起，朝他挥了挥手：“还杵在这儿什么，等会旁人来瞧见你，你就该去诏狱里待一待了。”

他赤足踩在柔的地毯上，扯了屋里的铃铛，唤人来伺候。

薛恕见状，隻得自窗翻了去，影很快隐匿在黑暗之中。

殷承玉看着他消失的背影，再看看外毫无动静的护卫，忍不住皱了眉：“这些禁军果然难堪大用，”

竟然真让薛恕在来去自如。

说完自己又愣了，总觉得这话有些许耳熟。

他仔细回想了一，脸就难看起来——这话上一世薛恕也曾说过。

每每薛恕夜潜他寝殿，将他醒时，面对他的质问，总是那么云淡风轻地说：“殿可怪不得咱家，都怪那些禁军太过废。”

确实是废，殷承玉想。

郑多宝领人小太监们了室，就瞧见殷承玉脸沉沉的。

“殿可是疲了？”郑多宝命人将抬到屏风之后，又替他宽了外袍，隻余中衣。

殷承玉摇了摇，将薛恕的影赶去，自去沐浴歇息了。

薛恕并未离开，他在外又守了半夜。

看着寝殿小太监们抬着，猜测应该是殷承玉在沐浴。半晌之后，室的烛光熄了，郑多宝轻手轻脚退来，关上了房门。

他望着寝殿方向，将怀里的香拿，放在鼻端嗅了嗅。

香里装的是安神的草药，有好闻的药味。但不知是不是在枕边放的时日了，沾染了殷承玉的味，隐隐约约还有一雪岭梅的味。

薛恕珍惜地将香收好，直到夜将要消退时，才赶在巡逻禁军接换班的节，回到了西厂。

他并未歇息，而是换上御赐的绯红蟒袍，带上卫西河，又领了一百番役，便往大时庸坊去了。

——陈府便在大时庸坊。

东方刚微光，陈府的朱漆大门便被西厂番役被踹开，昏昏沉沉的门房来查看况，看到凶神恶煞的番役们时，瞌睡立刻就被吓醒了。倒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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