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态度如此乖顺，倒是把殷承玉噎住了，瞪了他一息，脆转了话题：“万有良邀你去说了什么，这么大火气？”

郑多宝跟在他侧，将座椅板凳都拭净，请他座，又命人送了茶过来。

薛恕生气一般有两形。一是纯粹心不快，一则是有人犯了他忌讳。

见薛恕眉煞，殷承玉率先往他的屋走去：“把自己收拾净了过来回话。”

他听闻消息去校场寻人时，薛恕也是正在和人搏斗。

什么？！”怒意在翻，殷承玉声叫停了这场搏斗。

最后全死在了薛恕刀。

那是隆丰帝还未驾崩、沉迷生之术的时候。

权倾朝野的九千岁，大分时候，想杀谁就杀了。但朝堂外，明里暗里和他作对的人并不少，也总有几个暂时动不得的。

殷承玉目光扫过他周，看着他衣裳上的破损，冷笑：“你倒是本事了，回来了不去向孤复命，还有闲逸致来练武？”

隆丰帝因常年服丹药，变得暴躁疯癫。而他被薛恕迎回朝堂，以太份监国，逐渐重掌朝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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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他就觉得，薛恕天生就是一把杀人的刀。

隆丰帝闻言自然便命薛恕去寻。

双方霎时收势，薛恕扭看向殷承玉，扭扔一句“带他们去治伤，一人领五十两赏钱”后，便快步走向殷承玉。

若是心不快，薛恕便会找借来折腾他，把他折腾的不兴了，薛恕就兴了；但若是有人犯了他忌讳，薛恕会杀人。

那一次薛恕从隆丰帝所居的清馥殿来后，便一副要杀人的模样。

那些听信的死囚自然以命相搏。

殷承玉还清楚记得当时的景：校场上倒了一片尸，唯薛恕浑浴血站在中央，提着刀看过来时，刀尖犹在滴血。

而现在，这把刀被他握在了手中。

薛恕乖乖垂认错：“臣有罪。”

只不过那时的薛恕远比现在凶狠的多，命人自天牢里提十数个穷凶极恶的死囚来，告诉他们只要最后能活来，就可免罪。

像今天这样的形，上一世殷承玉只见过一次。

“殿。”刚经过一场激烈搏斗，他的血还未平复，声音尚且带着压抑过后的沙哑。

老二为了和他争，不知从哪寻了个士，向隆丰帝献上了两颗据说能使人返老还童的回丹。隆丰帝服用之后神大振，当即就留士为自己炼製仙丹。但那士却说回丹乃是仙药，需要以龙二两和少女初血为引。

殷承玉当然清楚薛恕今日这番是为何。

——他生气了，想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