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面，发现炭火依旧燃得很旺，整个屋乎乎的，照明的烛火已熄灭，只剩炭火发的极其微弱的光。

鸩与魏大夫不在这里，他们也许去了，我不知。

松了气，鸩不在就好。

我开始犹豫，因为这是个离开的好机会，我想我还得回那荒院一趟，最起码，我得去确认那个男人死没死，若他死了，我会想办法赎回他的刀，和他埋在一起。

鸩与魏大夫都没认我，只要我后面稍稍注意，叶时景就不知我还活着，不论他之前对我说了什么鬼话，许了什么承诺，我都不愿意再成为握在他人手中，刺向叶穆青的刃。

我亏欠叶穆青太多。

也不想他恨我。

惊雷划破寂寥的医馆，我在闪烁的白光中找到那只竹榻上的月白钱袋。

刹那，又是鬼魅的闪电将医馆照得亮如白昼，清晰印照门地板上的痕逐渐延伸到书架前。

鸩被雨淋了，这些痕难是他留的？

我犹豫了一瞬，最后还是踮着脚，跟着痕走到书架前仔细看了看，痕迹消失在书架前，未等我想明白是怎么回事，就听见隐隐约约的谈声。

似乎……是从书架后面传来的。

我咽了咽唾沫，屏息凝神地贴近书架旁边的墙，一浑浊的木质霉味顺着夜风窜鼻腔，随之而来的还有区别于雨声，逐渐清晰的对话。

里面，似乎有个密室。

“楼上那人，得杀。”鸩开。

我一听这话差脚都了，他怎么还想着杀我？！为什么？！叶时景到底什么病，为什么受伤看个大夫还要陷生命危险啊？

“杀什么？她又不是赤不赫，换句话讲，若来的人是赤不赫，我没理由让他活到现在。”魏大夫淡淡。

鸩不说话。

“鸩，她是女人。”

“……”

“等等，我有怀疑，你是不是还是分不清男人女人？”

“……没有。”

沉默。

久的沉默。

“算了，这个不重要，叶时景什么时候来？”魏大夫打破沉默。

“公暂且无法脱。”

“这么重要的事他不来，只把你叫来有什么用？”

“府上来了贵客。”鸩顿了顿。

“哼，那他尽招待那贵客，这北定王他别了，北也别要了，全让给北蛮吧！”魏大夫似乎重重拍了拍桌。

“公自有安排。”

“呵呵，也好，叫他自个儿安排吧，别忘了安排我给他收尸就行。”魏大夫笑了两声，我觉周围温度又降了。

他似乎放了茶杯，瓷发不太清晰的磕碰声，“塔扇丹的人已经到玉中城外了？”

“是，他们要求玉中明日午时前打开城门，放他们来找人。”

魏大夫嗤笑，“倒不意外，这作态是嚣张惯了的。现在玉中暗都是骨勒拓的人，赤不赫被他们的人开膛破肚，成为瓮中之鳖，受了那伤，还有这么多骨勒拓人追杀他，躲在哪儿都只有等死的份儿，塔扇丹那群蛮不急才怪，”魏大夫颇有意地停顿，悠悠，“不过，急到把兵全带过来，驻扎玉中城外，这消息传到朝廷自然就是另一味了。”

我心里隐隐不安，因为魏大夫说这番话的戏谑语气，让我觉他并不为塔扇丹与梁国之间可能因为此事爆发争端而担忧。

开膛破肚的致命伤……这个形容使得我联想到了那个鬼面人，他腹的伤差不多便是如此。

赤不赫就是他么？他来自塔扇丹，那么追杀他的应该就是骨勒拓的人了，骨勒拓与塔扇丹的战事几乎直接开始于梁国妥协休战后，我隐约听叶穆青说过一些，但并没有了解。

“公令，明日必取赤不赫项上人。”密室，鸩毫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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