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雕像看着有熟。

亚瑟无端地想，但他在记忆里找了一圈，并没有发现相似的脸。——应该只是错觉吧？

“王殿稍等，我们很快就会给您找到失。”市扭动着胖的，连连鞠躬，转大声喝，“还不快，把这破雕像砸了，都怪这东西，惹多少是非来！”

接连几天的风波，一次比一次耸人听闻，市着实火大，怒气冲冲地责令属。

亚瑟看着那致秀的少年雕像，眉目宛然如真，不由动了恻隐之心，劝：“砸碎了多可惜。”

“殿您不知，不砸不行，东西藏得太了，不好拿。况且这几天，这雕像闹了不少风波……说不定是有什么黑暗法，专门引诱人心，惹是生非，实在可恶至极……”市拉拉说个没完，亚瑟虽然觉得不妥，但这是在别人的地盘上，他又不知前因后果，没有正当理由去阻止，于是耐着听市废话，一迟疑的工夫，那座雕像已经被众人推倒在了地上，訇然作响。

亚瑟循声望去，那栩栩如生的少年雕像，不知为何化作了满地碎片，好像是玻璃陶瓷制成的一般，四分五裂，碎得太过轻易，反而不同寻常。

“果然是有黑暗法作祟，市大人英明！”

“难怪这几天老是发生怪事……”

“可不是嘛，害得大家都不敢到公园来玩了。”

“早就该砸了，不知廉耻，伤风败俗……”

只是一座雕像而已，虽然制作得漂亮真些，但也只是一座雕像，不能说话不能动的，怎么就“伤风败俗”了？亚瑟很迷惑。

但雕像已经碎了，想太多也于事无补，于是他一边心不在焉地和市寒暄客，一边去打量那些碎片。

他被偷的宝石、项链和金币淋淋洒洒散了一地，市派人收拾起来，一一清洗净，小心翼翼洗了好几遍，用丝绒拭完毕，才装在贴着金箔的首饰盒里，笑容可掬地奉上来。

“此事都是我的过失，还望王殿大人不记小人过。”

“不敢，还要多谢市阁帮我找回了失。”

……

天空沉沉的，似乎要雨。两人你来我往地礼貌敷衍，雨淅淅沥沥地落来，不久就各自带人客客气气地离开了，只留满地的残骸。清洁工刚刚被捕，一时没有人想冒雨打扫。

秋风戚戚，烟雨蒙蒙。银杏的叶落了满地，树枝光秃秃的，在灰的天幕显得枯萎衰败，好像冬天提前到来了。

一只燕路过这里，飞倦了，落在雕像的残骸上小憩一会。

“你好，燕，好久不见。”

“叽——”燕姑娘被吓得炸了，“你在说什么，我们见过吗？”

雕像的睛被雨打，光潋滟，语气却轻快：“啊，抱歉，也许是我认错了。——你知的，你们燕都得差不多。”

“哼，真是无礼，我看你们雕像才得差不多。”燕姑娘气呼呼。

“你的羽真是乌黑靓丽，一看就是一位善良可的姑娘。可否请你帮我一个忙？”碎掉的雕像这样请求。

燕的翅膀一展，叉在腰间，得意：“算你有光，你想让我帮什么忙？”

“我的已经碎了，请帮我把还算值钱的东西拿走，送给那些有需要的人吧。”快乐王的雕像这样说。

“可是你自己都已经碎了，还关心别人什么呢？”燕不解。

“我是一座雕像，雕像，哪有不碎的呢？”飘摇的雨落满雕像的睛，蜿蜒着眶，仿佛一泪痕，但他却并没有哭，语气平和稳定。

“哦，好吧，看在你已经碎了的份上。”燕抖了抖羽翼上的珠，叼起雕像上值钱的东西——晶的睛、镶嵌着宝石的剑鞘、一尘不染的衣服……

她凄冷的秋雨里飞来飞去，忙忙碌碌好半天，终于把东西全送了去，叽叽喳喳地在雕像的脑袋上来去。

“谢谢你。”

“不用客气，你的声音听起来有耳熟呢。我天的时候路过一个人的园，他养了一只超级漂亮的小灵……”

“……小灵？”

“是的呢，你没见过吧？他一开始只有这么……”燕竖起翅膀，生动地比划着。忽然一阵冷风来，她忍不住打了个哆嗦，“啊，这个地方也太冷了。我得尽快飞到和的地方去，不能再陪你了。”

“去吧，一路顺风。”

“再见了，雕像，很兴认识你。”

“我也很兴认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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