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小镇的人对于辨识外地人可能有天生的直觉，普莱斯从Z全打量过又转到他上，目光不大友好。尼尔见街对面还有一家小型电行和书店，把购清单给Z。他离开商店前发现收银台对面有一整面墙的音乐光盘货架，其中不少还是时正行乐队的作品。大概这就是餐厅服务员说的新奇货。

杂志报刊等读平铺在书店门的桌上。尼尔见州报纸只用寥寥数语报了那起火灾事件，又翻了翻其他报纸。伊拉罗普提所属的邻县的县报对于湖边小屋起火的案件写得比较详细。当地一个负责打理湖边别墅的老人报的案，消防车到达时房屋已经烧得只剩骨架。老人没对起火原因发表看法，只说他认为木屋主人很孤僻，他有几次想邀请对方来聊聊天，但那人只是对他挥了挥手。当地认识屋主的人屈指可数，一致认为那样的人早晚会发疯。虽然消防员没找到主人的遗，但屋里四散落的鹿的尸块让当地记者觉得屋主应该差不多疯得快死了。这案听上去刺激的，打起的却和神病患逃院然后在一家旅馆吊死自己之类的故事差不多。尼尔想，没准过不了不久，等当地人觉得给予死者的尊重已经够分量的时候，会把这事儿编造成鬼故事吓唬外地游客。

书店生意清冷，店主不耐烦地问尼尔到底买还是不买，他这儿又不是免费的新闻台。尼尔从近期的邻县县报和本地报纸各拿了两日份，还想要几份全国的报纸，最好有洛杉矶时报之类的。店主见他有购买的意向，语气缓和了，摊手：“小地方没那东西，不过上个月的公还剩了一本。”尼尔叫他拿来杂志和报纸一起结了账。

他走店门发现Z已经买好了所需品，将三个大纸袋放后备箱，钻了隔的电行。Z买了台收音机，还想给尼尔买别的东西消磨时间，尼尔说自己休假时也没别的好。他偶尔会去打打猎，自己剥制鹿角标本，鹿的和赠送熟人。他不喜连鹿首一起制作的标本，直视鹿的睛时他总觉怪异。他问Z要不要在镇上吃了晚饭再回去，Z说他想吃尼尔的菜。

坐车里后Z说他在尼尔的公寓见过尼尔自制的鹿角标本。尼尔把鹿角镶嵌在墙上，两角之间悬挂一只钟。“除此之外你没有别的礼拜日娱乐？”

“此外就是找你，现在连这项活动也没了。”

Z凑过来想亲他，看见了他手上的杂志，咬着嘴问他买公嘛。

尼尔说：“垫桌脚。”他把报纸叠成方块，同杂志一起副驾储箱，用力推挤箱盖，卡扣勉咬住、又弹开了。他拿杂志朝后座扔，衣着暴的女郎越过后排椅座落了后备箱。他说过些日该趟城，查查有关自己失踪的况。

“我刚在电行看到老板有台电脑，我可以跟他说好话借来一用。”Z说。

尼尔看了天说太晚了，还是先回去吧。“你想吃什么？”

他们住的地方太偏僻，能接收到的频不多。饭后Z抱着尼尔的腰贴在他后磨蹭，尼尔说他这么搂着自己没法洗碗，抱怨几声之后心想随他去吧。怀旧金曲节目播送的歌曲大多在上个世纪六十到九十年代之间，尼尔听了一会儿跟着哼哼几句，告诉Z这是他年轻时经常能听到的一首歌，年轻时他无法欣赏，如今倒是正好。

“我还以为你那样的家只允许你听帕格尼尼和拉姆斯。”

尼尔放抹布，叼起一烟继续涮碗。“我确实学过小提琴。”

“我在镇上看到过一家乐店来着，你应该早告诉我的。”

“后来我把小提琴砸了。”

Z从尼尔间取烟摁灭在槽里，往他嘴里了块苹果薄荷味的糖，贴在他颈边跟着收音机哼哼，歌词很简单，Z跟着苍老沙哑的男声重复那句“无可救药”。

一次去利瑟罗格采购时，Z趁着尼尔购单挑选商品，溜了杂货店。尼尔将两个大纸袋放后备箱，发现那儿已经躺着一个方形包裹。他问Z又在打什么主意，Z说回家之后就知了。

尼尔没理会他，到家之后提起纸袋径自走厨房收拾起杂货，Z在他后，不知用什么玩意儿了排队正待屠宰的羔羊此起彼伏的惨叫。尼尔差失手打碎一瓶沙拉酱，扭看见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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