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经为你发疯了，小疯。”

梦中一把不知从哪里伸的匕首架在他脖上。他顺着刀背一寸寸抚过，好像在抚摸自己的人。刀柄冰凉光，是象牙的，握住刀柄的手指节突，虎有厚茧。他认得这只手，吻了吻手背。刀锋在他脖动，伤先是发凉，后而灼，尼尔惊讶于自己血的温度，任由半被动脉血打，空气发腥发甜。那只手准备脱，他握住手腕不让它离开，在自己颈侧拉锯。他还没有死亡，刀磨过骨喀啦作响。Z将他的颅捧在手心，他那失去了大半气和骨的断颈切面无声颤动，嘴张合：我是你的。

直到中午，Z仍于昏迷之中，周被褥都被汗浸透，脸颊呈现不自然的红，温惊人。尼尔给他拭，Z腰侧的伤红成一条狰狞的凸起，形似蜈蚣，钛钉渗淡黄组织。他想到了另一伤，将Z翻过去，掰开双，那涸的血凝固成片，又被汗打、黏着在肤，尼尔不自觉了嘴，抚摸打起手枪。火燃遍全，难以平息，他抓起Z的手握成拳包裹自己，将抹在Z上。Z说得对，他们血中有一样的东西，是Z把他唤醒。

烧始终未退去，尼尔照药品说明书给Z喂了第二片，他回想自己的过史，不确定Z是否也能接受抗生素。Z蜷缩在他怀里，嘴蠕动，有一刻尼尔好像听到了自己的名字，他将额抵住Z的。从某形式上来说，Z已经为他而发烧，他心满意足。他轻轻拍着Z的背，哼哼起别墅理员在河边钓鱼时曾唱过的乡野小曲，其中几个词儿过于俗，他顿了一，小妞替换成甜心。“你能持到早上的，对吧？”

Z抱着他不肯放开，尼尔扒开他左臂之后右手接着缠上来，他伸Z腋窝里挠了一，趁机脱把一个枕Z怀里。他从Z的衣服袋搜脚镣钥匙，试着走两步，有些轻飘飘的，又迈了一步，右脚在前。

凌晨空气净清，尼尔呼一，拉动车门把手，锁扣轻易弹开，向他发邀请。钥匙就在火上。驾驶座前胡扔着血迹斑斑的纸团，座位有一状黑突起，是把枪。他在置箱里翻找，果不其然，里面有幅折成薄册的地图。他回到屋里，用力打了Z一耳光，又在那渐渐起的脸颊印一吻。枕走后Z抱了自己双臂，裹在毯中的模样像木乃伊。尼尔将他扛后座，绑好安全带。手到钥匙柄，尼尔被静电刺了一，随即握住拧动。他踩离合，看着后视镜中Z因和疼痛皱缩在一起的五官。“你会没事的。”

伊拉罗普提只有一家小型诊所。尼尔记得在酒馆里听到过顾客讨论大夫是个整日缩在诊所的怪人，从不来酒馆参与娱乐活动。他看了地图上稍远的另一个镇，决定去伊拉罗普提碰碰运气。

太已经升起，诊所的灯却还未熄灭。汽车绕到诊所后面，倒车时轧过了一只罐盒，所幸响声不大。他从后视镜里看见浪猫小心翼翼从草丛探来，快步跑到罐残片边着里面的粉红渣。他想也许有门。诊所檐没有摄像，大门锁着，玻璃后挂有“找医生请去后门铃”的牌，里面传来打呼噜的响。尼尔用置箱里的赛璐璐片撬开了锁，轻手轻脚走去，他巡视一圈，没有看到病人，呼噜声从办公室传来，一个披白大褂的瘦中年男人抱着双臂缩在椅里，脑袋一一。尼尔确认自己没在酒馆见过他，记住储药间的位置，合拢大门，回到后门了铃。

医生开门时正看见他扛着Z。尼尔径直走了去，把Z放在供患者输用的椅上，掀开毯一角让他看钉合的伤。医生建议他们去县医院急诊，尼尔盯着他的睛：“我觉得他只是需要抗生素和碘棉。”

他从医生的表中读了畏惧，很是满意，掏Z的钱包夹两百元放在桌上，盯着医生又往上压了张五十面额的钞票。医生结动了一，没有说话。

医生要给Z发炎的伤消毒时尼尔挡开了他的手，说自己来。医生嘟囔着好吧，询问病人的过史，尼尔让他先试。

“那得等二十分钟。”

“你听见我的话了。”

尼尔叫医生再止痛药，拉过一张矮凳在Z边坐，握住了他的手。他瞧见医生走到储药房门，却向右一拐了办公室，掩上门。他放轻脚步走过去，医生正背对着门拿起话筒，尼尔放柔嗓音：“你要打给桑德斯警吗？”医生吓了一，握话筒，手指悬停在键上方。“你认识？”尼尔说自己两周前押人经过这里和桑德斯在酒馆赌过桌球，输了他一扎啤酒。医生将信将疑，尼尔摸警徽一晃而过。警徽是他在后备箱找到的。

医生眯起睛凑近还想看仔细些，尼尔已经把警徽收起来了。医生问他在这里什么，尼尔简短回答自己是法警。医生似乎在费力思考法警是嘛的，片刻后反应过来，朝输室的方向瞥了，压低声音：“你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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